许大茂第一个动了,从剧院的边门直接出了回到自己119办公室,没想到关涛也随即跟了进来。
“我说小许啊,你这也是无妄之灾。你说你去发什么言呢,我们工会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生产又不关我们的事。”
“老关,”
许大茂赶紧去茶几上给关涛倒了一杯茶,又给他递了烟,打火机给点上,
“老关呐,其实还是有关系的,我中午吃饭时,专门咨询了三车间的几个高级技工,他们觉得如果年底要完成这次的任务,按照现在发进度和生产能力,根本不可能。如果厂长坚持让大家伙全部加班,又不给相应的福利待遇,是会出大事的。上级最后追责,很有可能板子打在我们工会头上,说我们不作为,不顾职工死活。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怎么办?到时候你想安心退休都有可能做不到。你现在还觉得和咱们工会没关系嘛。而且我出的主意绝对是行之有效的。要想完成任务,必须行果断制度。不然,你看着,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说不定咱红星轧钢厂降级处理,厅李单位倒退到处级单位,到那时,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全打了水漂了。细思极恐,现在你觉得这件事还和你没有切身利益嘛?你一个处级干部一夜之间变成科级干部了,你舍得嘛。是不是有种憋屈在心头呀。
关涛喝着茶,抽着烟,完全陷入沉思状态,“大茂,你真觉得,如果完不成任务,整个单位会降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部里已经再着手合并或者新建其他厂,红星厂无论从设备,技术或者管理上都是比较落伍的。设备老化,技术陈旧,观念死板,管理混乱。说句大不敬的话。杨厂长是打仗一把好手,管理完全是二愣子。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拍着胸脯接了这么难的任务。他以为自己在强占高地呢,冲锋就完事了。冲锋就不考虑部队的伤亡了嘛,那就是瞎冲锋。”
“大茂,可不敢这样说。咱们工会还是安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老关,其实我也不想惹事,我做我的副主~席,天天报纸一张茶一杯,二郎腿翘着抽烟,多舒服啊。我真的是为了车间有些积极分子鸣不平,做多了没有任何好处,做少了还挨批,说明明可以做一百的,为啥只做了七十。其实车间有一部分人连五十都做不到,照样拿一样的工资,一样的待遇,你说。长此以往,谁愿意出力干活呀。”
“大茂,你对车间怎么这么熟悉呀?”
“老关,以前我在宣传科放副科长的时候,对厂里所有的生产部门都做了跟踪采访过的,而且我有好几个哥们现在也是车间的中高级技工,经常一起喝酒,聊过类似的话题呢。”
“哦,原来如此。我是外单位调过来的,对钢厂生产还真的不是太了解。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有奖才有动力嘛。嗯,这事儿我支持你。”
“老关,我也就炸个雷,至于后续如何处理,看几位厂长如何决定了。咱还是安心等着看呗。大不了加班时,咱工会申请点经费,给职工送送开水,送点温暖呗。”
一石激起千层浪。
“放肆,许大茂,你这是想无产阶级私有制复辟嘛,谁让你在这样严肃的会议上提奖金制度的?你是想造反吗?”
许大茂冷静的看着拍了桌子盛怒杨厂长,不禁心里诽谤道:真是脑补不够,智商堪忧。
“杨厂长,各位副厂长,这不是开民主会议讨论如何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不是你们让我们这些中层干部畅所欲言,想办法的嘛。老人家说过,错误人人都可能会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再说我也没说要实行奖金制度呀。我是说针对这次任务,要有针对性的奖励方法,目的在于发挥我们工人阶级的主观能动性,保质保量的完成这一次上级下达的任务,提升我红星轧钢厂的声誉。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完全可以指正。我的建议就是这样。如果觉得可以用,咱们就用,不能用咱们可以不用嘛。既然杨厂长反对,那我也无话可说,我的发言就这么多。你们继续讨论吧。”
许大茂潇洒的从主席台下来,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坐下,喝着随身带的茶杯喝着茶,还顺带点了根烟抽上了。
会场里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着主席台上四人尴尬了一会,“还有谁有更合适的方法。”杨厂长对着话筒说了话,借以打破尴尬的局面。
二车间的车间主任田大有站起来,他的位置比较靠前,挨着主席台下面的前面两排,
“杨厂长,我觉得许大茂的建议确实是行之有效的办法,具体操作可以商榷嘛。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厂里是完不成这么艰巨而繁重的任务饿。这是我们几个车间主任反复复盘过的。当务之急,只有大家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非常情况行非常手段。再说了,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这个符合国家政策呀。如果做多做少都一样,怎么能让大家拼了命的完成任务。董存瑞是英雄,炸了碉堡,但是不能让所有的人都学董存瑞去舍身下碉堡不是。我觉得许傅主席的方法如果操作得当,是完全符合政策的。我们不能随便给人扣帽子。这不现在已经是77年下半年了,对吧。再说了,说难听点,你当时接任务的时候,没考虑咱们厂的实际情况嘛,就拍了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你有没有想过完不成呢。”
整个会场一片肃静。大家都觉得田大有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居然顺杆厂一把手唱对台戏,
其实田大有还还真无所谓。他今年58了,车间主任撸了上好几回了,马上可以申请退休了。他就是觉得许大茂这方法说的有道理。他还就觉得现在车间吃大锅饭,人浮于事,拖拖拉拉的现象不合理。奖惩制度如果能够确实到位,他牺牲了自己的几年前途,对他的徒子徒孙门有实际的好处,他这头也就出了,能怎么着。杨厂长权力再大,也不可能将他开除不是。他又没犯大错误。
所以他站起来了,说了实话可。
就是,你杨厂长接任务时,为啥不和厂里商量呢,拍脑袋就决定了。干活的人不是你好吧?又想马儿跑,又不想喂草料怎么行。
下面的讨论声更嘈杂了。
“安静,安静。”杨厂长用手掌拍了拍话筒,大声喝道,
“今天的讨论到此结束,生产副厂长和五个车间主任待会去小会议室继续开会。散了散了。”
许大茂第一个动了,从剧院的边门直接出了回到自己119办公室,没想到关涛也随即跟了进来。
“我说小许啊,你这也是无妄之灾。你说你去发什么言呢,我们工会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生产又不关我们的事。”
“老关,”
许大茂赶紧去茶几上给关涛倒了一杯茶,又给他递了烟,打火机给点上,
“老关呐,其实还是有关系的,我中午吃饭时,专门咨询了三车间的几个高级技工,他们觉得如果年底要完成这次的任务,按照现在发进度和生产能力,根本不可能。如果厂长坚持让大家伙全部加班,又不给相应的福利待遇,是会出大事的。上级最后追责,很有可能板子打在我们工会头上,说我们不作为,不顾职工死活。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怎么办?到时候你想安心退休都有可能做不到。你现在还觉得和咱们工会没关系嘛。而且我出的主意绝对是行之有效的。要想完成任务,必须行果断制度。不然,你看着,大家都没好果子吃。说不定咱红星轧钢厂降级处理,厅李单位倒退到处级单位,到那时,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全打了水漂了。细思极恐,现在你觉得这件事还和你没有切身利益嘛?你一个处级干部一夜之间变成科级干部了,你舍得嘛。是不是有种憋屈在心头呀。
关涛喝着茶,抽着烟,完全陷入沉思状态,“大茂,你真觉得,如果完不成任务,整个单位会降级?” 横刀夺爱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部里已经再着手合并或者新建其他厂,红星厂无论从设备,技术或者管理上都是比较落伍的。设备老化,技术陈旧,观念死板,管理混乱。说句大不敬的话。杨厂长是打仗一把好手,管理完全是二愣子。不然也不会随随便便拍着胸脯接了这么难的任务。他以为自己在强占高地呢,冲锋就完事了。冲锋就不考虑部队的伤亡了嘛,那就是瞎冲锋。”
“大茂,可不敢这样说。咱们工会还是安心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老关,其实我也不想惹事,我做我的副主~席,天天报纸一张茶一杯,二郎腿翘着抽烟,多舒服啊。我真的是为了车间有些积极分子鸣不平,做多了没有任何好处,做少了还挨批,说明明可以做一百的,为啥只做了七十。其实车间有一部分人连五十都做不到,照样拿一样的工资,一样的待遇,你说。长此以往,谁愿意出力干活呀。”
“大茂,你对车间怎么这么熟悉呀?”
“老关,以前我在宣传科放副科长的时候,对厂里所有的生产部门都做了跟踪采访过的,而且我有好几个哥们现在也是车间的中高级技工,经常一起喝酒,聊过类似的话题呢。”
“哦,原来如此。我是外单位调过来的,对钢厂生产还真的不是太了解。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有奖才有动力嘛。嗯,这事儿我支持你。”
“老关,我也就炸个雷,至于后续如何处理,看几位厂长如何决定了。咱还是安心等着看呗。大不了加班时,咱工会申请点经费,给职工送送开水,送点温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