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轻描淡写地回应:“哦,二嫂。”
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她已应下东阳晟睿今日要安分守己,便暂且让骆怡占些口舌之快。
骆怡怎会察觉不到这敷衍之意?
尤其在湉谧郡主面前,她更觉颜面扫地,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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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态度!对长辈应有的尊重呢?”
她步步紧逼,气势汹汹。
闫洛悠眼神一凛,语气坚定:“我的态度,向来如此。”
“尊重,是给值得之人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旁,骆菡虽未言语,但浓妆之下,嫉妒与不甘的情绪却如潮水般涌动。
闫洛悠与湉谧郡主,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形的风暴中心。
但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不为世俗所动的清高与从容。
这场偶遇,不仅是两位女子之间的较量,更是两种截然不同生活态度的碰撞。
身着绚烂绯红纱裙的骆菡,趾高气扬地逼近,言辞间尽显倚势欺人。
“睿王妃,尊卑有序,此乃千古不易之则。”
“您怎可屡次三番,无视礼数,目中无人至此?!”
闫洛悠闻言,转而向湉谧郡主投去一抹诚挚的询问目光。
“湉谧郡主,我当真如此目中无人吗?”
“非也,我从你的眸中,清晰映见我的身影呢!”
湉谧郡主巧妙应答,语带俏皮。
闫洛悠轻笑,复又环视四周,特别是骆怡与骆菡。
她悠悠道:“如此说来,我的眼中不仅有你,亦有她,更有这世间的万千景致。”
“我非盲者,何来目中无人之说?”
骆菡闻言,怒意更盛,讽刺道。
“到底是未经诗书熏陶,如此沟通,无异于对牛弹琴!”
闫洛悠不怒反笑,机智反驳道。
“既知牛不解音律,却仍执意弹奏,岂非弹琴者自身之愚?”
湉谧郡主在一旁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非但愚,且大愚也!”
骆菡一时语塞,面露愠色。
却碍于湉谧的郡主身份,不敢发作,只能愤愤地瞪着闫洛悠。
闫洛悠嘴角微扬,挑衅之意溢于言表,仿佛在说:“区区雕虫小技,也想与我斗?”
此时,太子妃的身影悄然出现,骆菡与骆怡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十足。
骆菡随即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容,故作亲昵地向湉谧郡主靠近。
“湉谧郡主,听闻您即将远行,心中实是不舍。”
她一边说,一边欲挽起湉谧郡主的臂膀。
湉谧郡主本就对她们避之不及,更不愿被触碰,急忙抽手躲避。
不料这一动作竟导致她手中紧握的白玉掉落,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的玉!”湉谧郡主惊呼。
那是她从景毓处得来的珍贵之物,尚未温热便已成碎片,心痛难当。
骆菡见状,连忙道歉,弯腰拾起碎玉递还。
“郡主,实是我的过失,害您心爱之物受损。”
骆怡趁机上前,细细端详碎玉。
“此玉温润剔透,不似我东滢所产,倒更像是西滢的佳品。”
她的言语中似乎别有深意,一场暗流涌动悄然展开。
静谧之中,湉谧郡主的言语尚未来得及溢出唇边。
骆菡已轻盈地拾起那块玉,将其置于绚烂的阳光之下细细端详,眼眸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哟,果真是出自西滢之地的美玉,剔透中更藏着玄机。”
“瞧这玉里,竟镌刻着一个‘毓’字,莫非这是毓王爷的心头之物?”
“骆菡,我倒是问得有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深意,分明是在戏谑。
湉谧郡主闻言,脸色骤变,羞愤交织,犹如夏日突来的骤雨,猝不及防。
她猛地一伸手,几乎是夺回了那块玉。
她紧紧攥于掌心,仿佛要借此遮掩住内心翻腾的情绪。
羞,是因为骆菡不经意间将景毓之名牵扯进来。
这私密之事,竟在不经意间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恼,则是针对骆菡她们刻意为之的捉弄——
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与不安,如同被风卷起的落叶,无处安放。
“还给我,莫再玩笑!”
湉谧郡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几分请求。
她的目光中既有警告也有乞求,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