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早已洞悉一切,甚至在关键时刻布局设伏,于字画之上留下线索。
其心思之细腻,手段之高明,令人叹为观止。
而那文啸麟,表面放荡不羁,实则与睿王府乃至更深的权力旋涡紧密相连。
他的真实身份与目的,远比表面复杂。
东阳晟睿的救援行动,背后更是对铸剑权的觊觎,每一步都透露着算计与筹谋。
至于太子与泓王,更是各自心怀鬼胎——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恶形于色,皆是朝堂之上的高手过招。
闫洛悠心中暗叹,江湖虽险,却也远不及这朝堂的波谲云诡。
几年的漂泊,让她初窥这权力斗争的冰山一角,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
她暗自决定:“三日之后,定要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睿王府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
至于未来,她尚未想好。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以自己的方式,继续在这片天地间自由翱翔,不再被任何人与事所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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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闫洛悠轻启眼帘,随即放任自己沉入梦乡,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呼吸变得宁静。
与此同时,另一端,汤天佑伴随着铸剑师的沉稳步伐,无碍地穿越了汤家堡的重重守卫,如同夜色中的一抹幽影。
文啸麟的华丽马车已在街角巷弄静候多时,其内饰精致,透露着不凡的格调。
铸剑师于胡同口驻足,目送汤天佑步入那移动的宫殿,随后悄然隐退于夜色。
车内,文啸麟面带微笑,拱手行礼,温文尔雅:“汤堡主,久违了。”
汤天佑亦以礼相还,简洁回应:“二公子。”
马车随即启动,穿梭于夜色之中,直奔远方城门,不曾有片刻迟疑。
文啸麟的目光掠过汤天佑脸上的精致面具,打趣道:“世人皆言,颜面乃第一印象之关键。”
“此一变,竟是判若两人。”
汤天佑轻笑掩饰咳嗽,反问道:“那姑娘的手艺,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胆大心细,应变自如,敢问是何方神圣?”
文啸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已被你识破女儿身,她怕是要独自面对更多的挑战了。”
汤天佑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你们竟不打算援手?”
文啸麟轻轻摇头:“她是睿王麾下,自有人护她周全。”
“我之职责,唯护你周全尔。”
车窗外,夜色如墨。
汤天佑因久居室内,乍一外出,身子略显不适。
连续几声轻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他虽体弱多病之名在外,实则半真半假,其中不乏对汤博淳的策略性示弱。
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几分真实病弱之态,连自己都有些意外。
文啸麟见状,调侃中带着关怀:“看来,先得为汤堡主寻一方良药,调养身体才是。”
汤天佑淡然回应:“旅途劳顿,一时未适,让二公子见笑了。”
与此同时,汤博淳踏入自己的居室。
他的怒火尚未平息,近身侍卫便呈上一封密信,上书“泓王急讯”。
他拆开一阅,脸色愈发阴沉。
这已是本月第二封催命符,泓王对铸剑权的渴望,简直如附骨之蛆。
“这泓王,真是贪心不足!铸剑权岂是轻易可予?”
“汤天佑那废物,软硬兼施皆不动,真真气煞我也!”
汤博淳怒拍案几,心中愤懑难以平息。
每一次与汤天佑的交锋,都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功而返,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时局紧迫,泓王之势如骤雨将至,显然,强硬手段已成其不二之选。
汤博淳眸光一凛,语气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汤天佑,你既执意拒绝和风细雨般的邀请,那就休怪我祭出雷霆万钧之怒了。”
“此番,怕是要让你领教一番,何为真正的‘不请自来’之礼!”
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深邃的笑。
那笑容背后,是即将翻涌的风云变色,预示着一场不可避免的较量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