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迅速响应,奉上茶水。
汤天佑的咳嗽似乎并未停歇,她转而望向门扉,轻声感叹夏日凉风带来的寒意,侍卫即刻上前将门紧闭。
随后,她吩咐道:“去唤博淳来此。”
侍卫领命而去,屋内随即只剩下铸剑大师与汤天佑等寥寥数人。
闫洛悠见机行事,端着茶盏缓缓靠近,故意失手将茶水洒落在汤天佑的衣襟之上,连声道歉。
“哎呀,真是万分抱歉,我太过粗心,竟将茶水溅到了您身上,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吧。”
汤天佑目光中闪过一丝心领神会的笑意,轻咳两声,顺势随闫洛悠步入内室。
一入内室,空气似乎更加静谧。
两人之间的默契无需多言,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动悄然展开。
闫洛悠迅速脱去自己的外衣,步伐敏捷地穿梭至衣柜前。
她精心挑选出一套汤天佑的衣裳,行云流水般穿戴完毕。
她边整理衣物边对汤天佑语带急促地笑道:“是你自己宽衣解带,还是需要我这双手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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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速速换上这身练武之人的装扮。”
言罢,闫洛悠已完成变身,手指轻触面部。
借助精湛易容之术,顷刻间,汤天佑那张苍白而俊逸的脸庞便在她脸上栩栩如生地再现。
汤天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亦迅速换好了衣物。
闫洛悠则细心地将一张自己特制的面具为汤天佑戴上,二人间身份转换,如同幻术般悄无声息,天衣无缝。
“印章藏于案几左侧之抽屉。”
汤天佑轻声细语,给予闫洛悠关键的提示。
她点头以应,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刻,门外忽闻一阵爽朗笑声。
伴随着推门之声,一位与汤天佑面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步入室内。
“诸位贵客远道而来,真是蓬荜生辉,未曾远迎,还望海涵!”
闫洛悠与汤天佑相携步出内室。
闫洛悠顶替汤天佑的身份,刻意模仿其病弱之态,步履蹒跚。
举手投足间,汤天佑的神韵被她捕捉得淋漓尽致,仿佛真身再现。
她刻意干咳几声,借汤天佑之手作为支撑,缓缓走出,更添了几分真实感。
汤博淳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闫洛悠立即运用汤天佑那特有的嗓音解释道:“方才这位小兄弟不慎打翻茶水,污了我的衣衫,实在是……”
说着,又是一阵刻意的咳嗽,随后缓缓落座于软榻之上。
汤天佑则适时退至铸剑师身后,静观其变。
汤博淳在二人间来回审视,半信半疑间,终是坐在了副手的位置上。
领头的铸剑师恭敬地递上一份铸剑清单。
“花堡主,此乃本年度之铸剑需求,请您审阅。”
汤博淳先一步接过单子,粗略浏览后叹道:“今年的生意,较去年似乎冷清了些。”
铸剑师回应道:“国家连年太平,战事稀少,朝廷对兵器的需求自然有所减少。”
汤博淳点头认可,随即目光转向软榻上的闫洛悠,将单子递出。
“堡主,请您过目。”
闫洛悠故意避开视线,连咳数声。
她以身体不适为由,轻声吩咐道:“方才行走稍急,有些乏累。”
“印章便在书桌左侧抽屉,你且去取来吧。”
汤博淳以锐利的眼神审视了假扮的闫洛悠——“天佑”片刻。
随后他起身,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径直走向书桌旁。
他的手精准无误地探入左侧抽屉,搜寻着所需的印章。
果不其然,那枚象征权威与确认的印章静静躺在既定的位置。
取回印章后,他缓缓踱回,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专业人士特有的严谨与不容置疑。
“堡主,依据规矩,此份文书需先获您亲笔签名,方能加盖印章,以示正式。”
此言一出,闫洛悠内心不由自主地一阵悸动,仿佛被细微却沉重的石块轻轻一击——
哎呀,他们似乎过于急迫地互换了身份,如今却陷入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