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天佑以一种深邃而不可测的眼神凝视着闫洛悠,他的回答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关于此事,睿王殿下会在恰当的时机对你和盘托出的。”
闫洛悠闻言,嘴角微微下撇,带着几分无奈与赌气。
“既然不愿透露,那便罢了。”
她的心中暗自揣测:汤天佑的沉默背后定有隐情。
待到抵达北滢,她定要向景毓探个究竟,那家伙居然敢对她有所隐瞒。
一旦相见,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一阵急促的雨水过后,乌云仿佛被洗净,天空渐渐绽放出晴朗之色。
而细雨则化作轻盈的云雾,悠然自得地飘散。
此时,车夫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宽慰。
“堡主,雨势已减。”
随后,他请求道:“请堡主与小公子下车,以便我们将车轮从泥泞中解脱出来。”
“好!”汤天佑干脆地回应。
随即他从车内取出伞具,闫洛悠紧随其后,轻盈跃下马车。
汤天佑如同一位优雅的绅士,轻轻展开伞面,为她撑起一方无雨的天空。
车夫绕至车后查看情况,随即返回,面带难色。
“堡主,车轮深深陷入了泥潭,我一人之力难以撼动,还需堡主相助。”
“无妨!”汤天佑爽快答应,将伞递给闫洛悠。
“你且在前方牵引缰绳,稳住马匹。”
闫洛悠点头,正欲将伞递还,却发现汤天佑已毅然步入雨中,与车夫一同前往车后。
望着汤天佑在雨中依旧从容不迫的身影,闫洛悠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
她最终缓缓收回,迈步向前,紧握住了缰绳。
她心中暗赞:“真正的君子,无论境遇如何,都能保持那份淡然与超脱。那种如同墨色般深邃而纯净。”
汤天佑与车夫合力,伴随着车夫有力的口号“一二用力”,车轮在泥泞中挣扎。
几经努力,终于伴随着一声吱呀,重获自由,惯性之下缓缓向前滚动。
闫洛悠眼疾手快,及时拉紧了缰绳,避免了马匹的失控。
“成了!”
闫洛悠欢呼雀跃,高举着伞,快步奔向汤天佑。
“汤堡主,你身上全湿了,快回车里换衣吧。”
然而,突如其来的大风卷走了她手中的伞,她只得低头躲避。
汤天佑迅速以衣袖为闫洛悠遮挡风雨,温柔地扶她上了马车。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两人步入马车,随着车轮的缓缓转动,马车继续前行。
闫洛悠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湿的衣服,心中五味杂陈。
再度审视着全身湿漉漉的汤天佑,宛如雨中绽放的娇花,别有一番韵味。
此刻,闫洛悠不禁哑然失笑:“汤堡主,你这姓氏与你的气质倒是相得益彰。”
“你这是在调侃我吧。”汤天佑边说边从手中拿出备好两套衣物。
“这些是我的衣裳,你穿上或许会略显宽松。”
闫洛悠爽快地接过衣物,挑眉一笑,满是洒脱:“又不是头一回穿你的衣服了。”
话音未落,她已麻利地褪去外衣,迅速换上新衣,毕竟她仅微湿外衣,内里尚干。
反观汤天佑,则是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闫洛悠穿戴整齐后,体贴地挪至一旁,侧身而立。
“汤堡主,你尽管换衣,我定会守礼不窥视。”
“再者,湿衣黏身确实难受,还易招惹风寒。”
尽管闫洛悠内心对于观赏美男之姿抱有一丝期待,但礼义廉耻让她谨记——
君子应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不禁遐想,那病弱美人的体魄,是否也如那冷酷的阎罗般令人垂涎?
思绪飘忽间,东阳晟睿的身影一闪而过。
闫洛悠猛地一颤,心中暗道:“梅炜那家伙不会还暗中尾随我吧?”
一番胡思乱想后,汤天佑已换衣完毕:“我已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