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问道那前边领你俩的那娘们怎不见?金钗答道我的姐姐呀!什么都忘掉还什么娘们呢,谁知哪里是哪里。殷萍笑道,这场合,她一见不好还不溜。小妹笑道是有个心眼的,就知道躲开是上策。
原来真是如此,这娘们见金钗一喊救人,她向闸桥钻去,站桥上看和尚打滚呢。更是对已不好不利。她知道通州有不少女杰,别把自己砸里头去。她风风火火急跑至家收拾细软。自己打自己嘴巴,自认眼瞎把俩女杰收在家中。若不是的话,怎打得了那贼汉?一方想一方把和尚昔日留下三个元宝,这次又给俩。把细软夹在被子里,因这房的家具都是赁的,和房连着。她夹着被子跑向北门雇个车,坐上放下门帘,叫把式加快多给车费,直朝齐化门轰去。
这和尚丢个耳朵一时难见人,在一个房脊上的旮旯躺下,太白天不敢露面。黑幕下来他才回丁香妓院,一进门有庙无神。他反复的想这群丫头可真厉害。我如果没两下子也就被缚难逃。这娘们也怕缠官司她溜掉。他想至天明又选一家妓院住了两天,也离开通州。
祝莲说呢:“这和尚跑向哪里都有个记号。这么说来对你俩没有任何妨害,可能这老鸨对和尚还算会办。”对,是这么回事。这老鸨怕把钱惹飞,她知道这俩是会武术,可没想跟和尚说。她只说有我在,不许动这俩丫头。我和大吉祥说好五百两,人到钱回。故此和这俩丫头说出去玩玩,没想至丁字街就出故障。
小娟跟道:“如果这大鸨不跑个无踪,她还在那老窝。她定认得那个贼汉,咱得掏这个贼骨头汉,去东森里寻她。”祝莲带十个姐叫金钗俩个带路,至屋子一看,哪还有人在。回来和小娟笑道真的无踪。还想向下揣度,院子连说带笑已然进来一帮。是史秋双、任婷秀、吴巧琼、荀艳荣、施杰晶、兰英她妈、伊赛玉欧阳玉美的妈。镇江的有金凤还有侄女金婵洁、还有嫂子施鸾玉。
芝瑗春把嫂子接来,即是谭玉花,侄女芝佩兰十三岁,侄儿芝杰贤十一岁,芝杰全九岁,杰明七岁,杰义五岁,还有个三岁老丫头叫佩香。这么一来当时一通热闹,话一会儿难说完。可谭玉花见到瑗英又是一通哭。
小娟道:“你看别哭别哭,没有离难成合,没有祸难得福,你看你这一大堆。这丫头三岁啦还吊奶吃,这么一吃接奶你该享福,如你想生都不准叫你生。”谭玉花从哭转笑道:“我给姑奶奶拜个万福吉言,我真怕生孩子。她姑和我都说开,说大姑奶奶可疼人呢。”
小娟笑道,你来!我不打可怎疼呢。谭玉花笑道:“姑奶奶,我身上都是骨头没有肉。可别把姑奶奶手硌坏,我可担不起来。”迎春拽小娟道:“大姐你看这俩是一对,这叫鸾玉这叫鸾凤。”这俩任何不说对脸哭呢,把个金凤弄的发愣。
谭玉花一看早把哭扔出九霄,佩香叫瑗英抱着去西屋玩去。她这时双睛看这边,对脸哭不知为何来。只听一个说:“嗯哪,你叫施鸾王。莫非有重名的?你是不是闹兵乱七岁那年丢的?那你是哪里人,你妈爸姓甚都叫什么。”
小娟笑道:“你俩沉住气,是得向前想想。”鸾玉道:“我也不知怎么这么心酸难言的。嗐你别问我。可我记得是七岁时跑反和妈跑分开,后来被个老太太把我拽住。过得第三道门槛在华容落住,就是长春这个绸缎布铺东家收纳为妻。我十九岁和长春合的婚,我可不知爹妈叫什么。我知是岳阳的在船上打鱼。”
鸾凤道:“我就是你丢后生的。妈常说你姐七岁大人似的,可就不下水不学武,一动胳膊腿脚就哭。还不爱叫人摸,一摸就炸窝。”鸾玉道现在我还不叫摸。
鸾凤跟道:“咱爸叫施德林,在我十二岁那年发洪水,咱爸艺高人胆大,可也是水涨船高。水大有大鱼,这样撒网大鱼真入兜,因出不去。可也收不上网,咱爸下水收鱼被网挂住手脚,冲进水流无踪。我娘俩投奔大姨她叫金福花。可大姨在年前故去,只余大姨父羲福顺。这样妈代替大姨这个角,大姨留下个儿子和我同岁,这样我俩后来合得婚。咱妈又生秀雯秀云。”
金玲笑道可真够绕的。金凤笑道这么一提出来,我这里想呢。我三姑叫金福钗。她生俩丫头都会武,加入长毛洪秀全,至今无消息。你说的福玉是我二姑,福花是我大姑。小娟笑道大水冲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金凤笑道可我管婵活妈总叫嫂子,其实是表姐。
迎春笑道你看这热闹,生米做熟你三个快吃吧。祝莲道还有秀雯秀云姐俩,快认亲姐姐亲表姐。这盘子都摆开怎吃都没错。金凤接道我记的很清楚。回去问金世良我叔,他都记得。正说个难解难分谷纯进来问道船是卸是不卸。
小娟道:“我和大伯说明白,把单据去城里各行各业汇兑,如余下就放三饭馆。把单据交钱庄告诉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