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和慈安与众宫女,看得眼花得眼。这叫灵珠子摆阵。逍遥日月三才。又只见一对一对成双舞。上剁下扫真凶猛、左刺右扎势难防。晨转腾挪似闪电、只不见身躯影。却听那青锋剑风声擂耳,乃是人借风力风借气力,形成蝴蝶舞。盘旋上下翻飞,其玄妙奥法无穷。一霎间似那流星滚在地平川。各个精神抖丽,神彩奕奕。
这荣寿不知抱哪个好,抱起一个转圈儿跑,灵芝仙芝晶珠晶玉不落后,另有五个宫女抱起跟着双脚飞。把个周围的宫女乐个转。三围绕完看高低。荣寿第一,晶珠坐在地上喘着笑,灵芝躺在地上用手推、可是荣寿她坐墩上举手飞。
把个慈禧逗得咯咯说:“我三十年也未曾这样笑。”慈安伸平就捶,她边捶是边笑是边道:“我今年二十五,你才二十七。三十年前王母娘娘不放手,你可哪里会笑呢。”
慈禧边咯咯咯地乐,她边道:“都说康熙乾隆福气大。看过杨香武上旗竿,黄三太打虎。”她边伸手把慈安搂,“可不如咱的眼福。我说这城墙都难挡住哩。”
慈安道:“看看你喜欢的,搂她们去搂我何用。”慈禧更把慈安搂得出不来气,是乐是笑都难解。沏的是龙凤茶,用过午膳仍是催午睡。这一觉戌时过方得醒,这时大家进入康寿宫。
小妹串过游廊进个月亮门,见大殿房脊三道黑影掠过。今天算来是十九日,一轮明月将将从东方升起。
祝莲五个都看见,事不容迟飞身上殿脊追捉下去,只见三个在坤宁宫脊上扒呢。而后爬伏前糖,三个互相来个珍珠倒卷帘。祝莲殷萍小妹三个跟着向前如燕串。每人用的十足舍力一掌金。这三个立时被催伏在地。有力无气干瞪眼。这时值勤太监即是安德海。厉声道:“好你三个,夜入皇宫该当何罪?是从房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天上飞行失力掉下来的?先捆下再奏旨定夺。”
这五个加上灵芝荣寿晶殊,只这八个知道另无一人可知,大家都在康寿宫。小汽灯掌个明亮,正松松的向石棉罩喷射汽油。慈禧正琢磨心情饮茶,是该想出个什么主意逗乐。只听安德海"喳"的一声,启奉我佛万岁万万岁,有本奏。慈禧道别啰嗦快说哩,有话快讲哩。安德海又一打千,恕我惊驾。
慈禧见安德海啰里啰嗦那个样子半吞半咽,其实这事已知道。慈禧笑道恕你无罪快讲何事。安得海道:“方才顺天上掉下三个膘马肉肥大汉,看去都是四十上下的,赋头盗脑样子。都穿着捆绑的紧身青衣,现在被我绑的结实又结实,听旨定夺。”其实灵芝早传过来。
慈禧道:“先把三个脚剁去。这是飞贼,绑的再结实他醒来会松紫法,退套会跑的。先问个大略,咱明白明白是做什么的。”
安德海喳的一声领旨,他有主意,叫太监都挑的是脚后大筋,这才弄到下院去问。三个分三处问口供,这三个倒也爽利,一个叫哈海生,一个叫苟恒达。这俩是从甘肃来的。另一个是旺吉德吉是个飞腻,冒充齐化门外黄寺喇嘛已有四年多,今年正月份与哈海生苟恒达结识,很亲密。
这三个在齐化门外鸿盛轩茶社听说三国演义的大鼓书。交得钱不听即出得鸿盛轩,就碰遇祝莲这七辆小车子嘎嘎跑进齐化门里去。这三个看得出神追捉在后边,三个说定是大宅门子的也定有珍宝,一直盯到恒通店卸车都看在眼里,专候夜里施展魔术。三个去一条龙喝酒吃饭,喝的醉酊大醉,醒后是这个旺吉德吉叫醒两个,看是同仁堂门脸,急奔煤市街向南走。脚底下肉拉叭叽踩上三个死尸,三个每人一个搂着又睡下,风吹清凉,三个醒后已是亮酥酥时候。
哈海生一见道冲这样够倒运的。别想大饽饽吃,吃点磁泥稳定,走快回去,忍下吧。这旺吉德吉不死心,非在这里等恒通店下门。三个进得恒通店贼吗大眼滴溜转。掌柜的道是住店还早,如找人就说话。这三个也会说,我们是走错路,我把你这里当义和老店,多打搅。这三个机灵。
也早就叫柴凤珍在一进济化门就看穿影,至恒通店时更看个一清二自,大家都心里乐起来。祝莲十个这一路至西华门,一直没离开。这是已然被三个盯上梢。皆因是小女孩子没放在眼里,这个皇宫大院更没放在眼里。不过宝弄到手卖不出去,也是枉费心机。别管是何物,只要一过眼这贼就定惦心,他起心眼痒痒。因为贼有超人之胆、还甭说有武艺超群。
这时三个干咧嘴,哑巴吃点心肚子有数,这宫里有高人。三个醒过来大筋已断,这三个也知道久在海边站,就有失脚时,三个早有定策。捉贼捉赃,没赃罪轻。至多超不过三年,有时还能脱狱。这时候虽然脚跟大筋断去,但还想活。
此时安德海一问,三个互相答道我们不知这里是哪里,想是个财主。没钱花想借一些银子,未想眼珠不识泰山。问住哪里,答现居齐化门外"黄寺"。问从哪个角落进来的,答是从东南角进来的。这样几句口供回旨。
慈禧道交有司南下洼正法。抄其黄寺所有缴纳。这么就是安德海亲自出马搜其珍宝。慈禧是想,这么大飞贼焉能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