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周邦彦的身体恢复大半。
王小飞在小镇东北角的酒家订了个隐秘的雅间,准备与老周好好聊聊。
刚刚砍死了皇城司的人,为了安全起见,燕青帮助周邦彦易容一番,这才起身出发。
你还别说,燕青的手艺不错,三搞两高,老周的模样大变,以前是个中年书生的模样,现在倒像个慈祥的农民伯伯。
四人在雅间坐定,开始谈事儿。
周邦彦首先站起,端起酒杯:“三位义士在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周邦彦敬三位一杯!”
说完仰脖子干了,对面王小飞等人也陪他一杯。
酒至半酣,王小飞挑起话头:“老周啊,你如今惹上事端,日后可有容身之处?”
周邦彦叹口气:“现在是皇帝要杀我,天下虽大,却无处安身;只能先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偷偷跑回江南老家,寻个去处,了此残生便罢。”
燕青劝道:“不瞒周大哥说,我们兄弟三人在山东讨生活,跟着个姓江的老板吃香喝辣。江老板是个豪阔人家,养着千余庄丁,百余好汉,坐拥百万贯家资,八千亩水田;周大哥若不嫌弃,可随我等去山东,先在江老板府上当个教书先生,暂避几年,日后再做打算不迟。”
周邦彦闻言大喜,赶紧答应下来,给恩人连连道谢。
而后四人把酒言欢,天南地北,风花雪月,无话不谈。
王小飞道:“周大哥与那李师师两情相悦,可恨被狗皇帝拆散,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呀!”
李猛也道:“那李师师是天仙般的人物,正好配周兄这样的才子;那昏君有何本事,凭什么夺人之美,真是个垃圾货色!”
听两位义士痛骂皇帝,周邦彦心中暗爽,嘴上则好言相劝:“两位恩公,此处毕竟是开封府地界,慎言,慎言呐!”
燕青大胆发言:“不如我兄弟三人杀入东京,把李师师抢出来如何?”
周邦彦一口老酒喷将出来,连声劝阻:“万万不可!皇城司早已派人将樊楼围得铁桶也似,卢兄弟千万莫要冲动!”
樊楼就是李师师的居所,为了做好皇帝的安保工作,大宋朝廷也是煞费苦心,樊楼周边的探子多如牛毛,日夜巡逻。
只有这样顶级的配置,咱们可爱的赵皇帝,才能好好地学习外语。
这年头,懂得一门外语,是多么地重要哇!
燕青哈哈大笑:“我是说着玩儿的,老周你莫要当真。”
周邦彦这才放下心来。
王小飞奇道:“既然樊楼安保如此严密,周兄是如何冲破官军的封锁,得见李大家一面的?”
周邦彦苦笑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谈何冲破?东京城内要想成事,无非钱权二字罢了。”
王小飞眼珠一转:“前日有江湖传言,只要给够价钱,就能与李大家一叙,却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周邦彦愤然道:“定是李蕴那个老虔婆放出的消息,这个腌臜婆娘眼里只有钱,端的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