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翔那一万人,从浊漳水那边渡河回来,然后跑去阻击董璜……人的两条腿想要跑过四条腿属实是有点想多了吧?先不说到底能不能堵住董璜的骑兵,就算真的堵住了,你拿一群疲惫不堪的步卒怎么去打人家的精锐啊?
而且对面的敌军也不是瞎子啊!你让吕翔带人回援一定会被发现的。也许袁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但沮授只能说,你他妈真的想多了,人家也只需要拖住吕翔就行了啊!不会真以为对方一定要按照你的思路走吧?
沮授看了看志得意满、沾沾自喜的袁绍,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这种时候还能添乱,也真是服了!
“袁公,属下认为……”
“行了行了,此事我已经有决断了,你就不用多说了,去负责城池的防御吧!”还不等沮授说完,袁绍就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沮授张了张嘴正打算再劝一劝袁绍,郭图却开口了,“沮授你是听不见袁公的命令吗?还是说你觉得袁公必须要听你的才行?”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袁绍回忆起过往的一幕幕,慢慢的看向沮授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一旁的许攸也感到了脑仁疼,这郭图什么脑子啊!这不是搞内斗吗?这时候还需要沮授出谋划策呢!你们他妈的就不能换个时候吗?
没办法,许攸只好站了出来试图缓和气氛,他挤出一个笑容乐呵呵道,“公则言重了,公与也只是有所想法罢了,决断之事自然是要听本初的了,我们做下属的当然不能越俎代庖了……”
逢纪听完这话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许攸有脸说这个?你他妈一直是怎么称呼袁公的?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东西,你他妈和我们才是一伙的啊!帮沮授?我呸!
“许攸此言差矣,袁公安危乃是重中之重,既然董璜已经入瓮,我们又何必再冒险呢?难道说沮授之前是诓骗于袁公吗?”
听到这话沮授头都快气炸了,哪里冒险了?难道敌军还能冲进壶关城中吗?短时内根本做不到好吗!董璜作为三军主帅已经亲临战场了,敌军士气必然达到顶峰,这时候袁绍不主动出击已经算是保守了,却还要用更保守的战术,这不是找虐吗?
袁绍这人怎么该保守的时候冒险,该冒险的时候保守呢?难道袁绍真的不适合亲自带领大军?
沮授摇了摇头,将心中这诡异的想法压了下去,接着再次开口道,“董璜此人战略上谨慎、战术上冒险,往往谋定而后动,但一旦做出决定必然雷厉风行的执行,和这样的人交手,我们是绝不能采取保守的战术应对的。如今的胜负就看双方谁更迅速了,袁公怎么能在此时迟疑呢?”
“袁公难道要等沦为董璜的阶下囚后,再采取果断的行动吗?只怕届时悔之晚矣了!”
袁绍听完后顿时怒了,“沮授你放肆!安敢乱我军心?”
沮授一怔,也立刻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气急之下说的话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是闷闷的低下了头,没有再为自己辩解。
郭图扫了一眼袁绍和沮授的表情,立刻凑到了袁绍的耳边悄声道,“袁公,沮授出此狂言可见其人自恃功高,未曾将您放在眼中啊!袁公当面尚且如此,如果是面对三公子呢?属下听闻他与大公子交情颇深,沮授本人在冀州又功高望重,望明公思之。”
袁绍闻言皱起了眉,死死的盯着沮授思索了片刻,这才下令道,“沮授狂悖无礼、惑乱军心,即日起撤去职务,罚闭门思过,等我战胜董璜返回邺城再做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