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跪在边上,瑟瑟发抖。
黑夫则是偷偷瞄了两眼。
瞧,半场开香槟就是这下场。
都没打探清楚便踹门,这不是作死?
“坐吧。”
“多谢父皇。”
“朕是让黑夫坐。”
“……”
胡亥默默的跪了回去。
饶是黑夫都很尴尬,缓缓坐在皇帝对面。这俩公子也是惨,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秦始皇算不上是什么慈父,素来都是不苟言笑极其严厉。诸公子公主,没一个不怕他的。
只要于国有用,便由不得他们。就比如说他们的婚事,大部分都是政治联姻。就好比李斯,他家便是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
莫要说婚事,他们的命也是如此。
生于皇室,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上回廷议说到北伐,只是你睡了过去。”秦始皇淡定的端起茶碗,抿了口热茶道:“不知为何,泾阳的茶喝起来始终比咸阳的要甜些。”
“与水也有关系的。”
“呵……”
秦始皇笑了笑,继续道:“自秦强留冒顿后,便以五石散腐其心智。至今数年,已是没了人形。每日如走犬匍匐跪求,乞求药石。昔日意气风发的匈奴王子,已彻底沦为废人!”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黑夫却并未轻敌。
据他所知,冒顿此人最擅隐忍。只要还有口气在,一切皆有可能。历史上弑父篡位,对东胡卑躬屈膝。等匈奴积蓄足够的力量后,直接灭了东胡,称霸草原。黑夫记得此前冒顿就曾假装中毒,表现的无比顺从,实际上根本就是装的。
这就是匹野性难驯的野狼!
“你与他有私仇?”
“我就见过他一回……”
“哦?”
秦始皇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黑夫这人并不嗜杀,但凡还有利用价值的总会留其一命。除非说真的是冥顽不灵的顽固派,黑夫才会下狠手。可对冒顿,黑夫却一直都是力主将其诛杀,这就很不合理!
“冒顿,的确很重要。”
秦始皇瞥向旁边的扶苏,后者识趣的连忙自怀中取出份羊皮书递给黑夫。秦始皇则继续道:“此书出自匈奴单于头曼,委托赵人所书,用的是旧赵文字,你认识吗?”
“……”
黑夫则是挠挠头。
这不是废话吗?
他认识个屁!
“那就不必看了。”
“扶苏,念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