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驹站了出来,挡在译吁宋弓箭正前方,“他们是我的朋友,更是来搭救西瓯的。他们足智多谋,熟读兵法。这位是项缠,是昔日名将项燕之子。项燕曾经大败秦军,李信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是张良,自其大父起五世相韩。他与秦国有着血海深仇,弟死而不葬。昔日曾前往东夷求见沧海君,因此得到位力士。力大无穷,以一当百!”
张良摘下斗笠,扬起抹云淡风轻的微笑。不管谁要打秦国,他定会帮帮场子。他知道秦越实力悬殊,他也没天真的想着真能打败暴秦。他要做的就是拖垮秦国,让秦深陷岭南泥潭!
在他看来,秦国得到岭南只有害处。且不说南征需耗费的人力物力,后续若想治理同样是困难重重。必须得留戍大军,防止越人叛乱。
如此,他们才有机会反秦!
张良迎着烈日,注视着壮实的译吁宋。路上他就听说黑夫搞出来个什么棋圣争霸赛,实则是徒有虚名罢了。真正的弈者,当以国为棋,位居幕后落子博弈。
现在,西瓯便是他的棋子。他要执棋,向高高在上的秦王政发起挑战。不论成败与否,他都会让秦国付出惨痛的代价。他要看着秦国,一步步走向灭亡!
张良抬起头来。
乌鸟振翅飞走。
又是令人厌恶的乌鸟。
其实,他先前就没想过来岭南这烟瘴之地。只不过黑夫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秦王政好端端的东巡取消了,害他数月准备功亏一篑。黑夫又如彗星闪耀,让秦国一步步改变。
张良……也怕了。
他怕自己等不到反秦的机会!
他已年近四十,看着秦国在黑夫的改变下一步步富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就算越地危险,他也要冒险尝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抓住机会向秦王发起挑战!
“他……是蛙神的使者!”
巫祝指着张良,颤声开口。
瞳孔收缩,嘴唇都在抖动。
……
……
泾阳县。
廿九年,四月秀葽。
阡陌纵横的农田,能瞧见不少裹着头巾的黔首正在辛勤劳作。虽是初夏,却也能听到三两蝉鸣。
忙碌的黔首内,还有顽童匍匐其中。有的掏泥鳅,有的玩泥巴。胡亥就不同了,他抓住只青蛙,炯炯有神的打量着。
是烤着吃呢?
还是炖了呢?
上回的蛙肉可是无比鲜美。
“欸,小猪你这是做什么?”
“抓青蛙。”
“你抓的是蟾蜍……”
“???”
“对了,蟾蜍背部的疙瘩有毒。分泌出的白色黏液碰到后,会有轻微的灼烧感。”
“嗷!!!”
望着一蹦三尺高的胡亥,彦无奈摇头。镇定自若的捧着蝴蝶书,他就不明白了,小猪什么时候能像他这样成熟点?
“别浪费,隔壁的韩先生都馋哭了。”
“他还吃蟾蜍?”
“笨啊,可以入药的。”
“哦,你说的韩终……”
胡亥拉着彦的手,这才重新爬上田埂。望着远处辛勤劳作的农夫,心中感慨。他们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全靠这些农夫。
“你以为是谁?韩信?”
“嗯。”
“也是,他太能吃了……”
饶是好脾气的彦都忍不住吐槽。
好家伙,说是饭斗米都不为过!
韩信一来,吃饭就和抢饭似的。关键是韩信吃饭特积极,每回还未入席,韩信便已准备好碗筷坐好。彦对此很是费解,寻思着韩信是不是搞错了食客的意思?
“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确实。”胡亥认真点头,“我上回还想坑他的钱,没曾想好不容易攒的五百钱,都被他给坑走了……唉!”
胡亥爬起身来,便瞧见远处有车架而过。看那车架的模样,他却觉得有些眼熟……
[两更送上,继续求求免费的五星好评和礼物啦。这里插一句,其实我觉得先秦百越方面可写的很多。他们有着自己的文化信仰,也很有意思。我希望的是能慢慢将秦朝时期各族特点写出来,所以就会显得慢热,这里也希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