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章镇定自若,“不知我能否再问阮先生一个问题。”
阮鸿图不失儒雅风度,微微颔首。
“请问阮先生根据什么断定,是我设计陷害的阮先生?”
吴大奇道,“这话还用问,督军坚持禁烟,阮先生有意进军凤城,而你与督军鹣鲽情深,自然是忧君之忧,这才设此苦肉计,倒不是说非要揪出什么眼线,只不过是以此表明禁烟的决心,让阮先生望而却步罢了。”
闻言,杜章嗤笑出声,“阮先生觉得我和督军像是鹣鲽情深吗?”
阮鸿图没有去看美人在怀的浦东昇,而是笑看杜章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用情至深,岂会愧对双亲。”
吴英跟着附和道,“姐姐再为了督军考虑也不能歪曲事实,不是阮先生的人非要说是,甚至为了取信大众不惜毁了自己的脸,眼下见了阮先生居然还不承认,难道是嫌督军被诟病的地方还不够多吗?”
明明是吴英非要给浦东昇扣一顶不存在的绿帽,惹恼了浦东昇才杀了吴妈,如今却非要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真不要脸!
“督军不解释下?”杜章问浦东昇。
浦东昇一手圈着吴英,一手夹着雪茄,玩味的眼神对上杜章不忿的视线,嗤笑一声,道。
“想霸着我的督军夫人之位,就得有霸着的本事,没事孔夫子倒埋,有事武圣人开路,可惜督军不是圣人,督军也管不了。”
杜章磨牙,吴英偷笑。
“姐姐还真是家里外面一个样,以为耍耍横,摆摆架子,谁都会买你的帐呢。”
杜章道,“妹妹还真是司令府督军府一个样,以为撒撒娇,闹闹脾气,谁都会惯着你呢。”
“少废话……”
押着杜章进来的麻子脸用枪抵着杜章的头。
“敢辱我们先生名声,找死。”
“敢欺负到督军夫人头上,呵,我看你才是找死。”
话音未落,杜章眨眼夺下麻子脸手里的枪抵在麻子脸头上。
杜章突然夺枪,吴大奇和阮鸿图同时脸色骤变,吴大奇的所有警卫齐齐端枪,枪口对准杜章。
“杜章,把枪放下!”浦东昇放下翘起的腿沉声命令。
“为什么要放下?”杜章冷笑,“她吴英惹出来的麻烦却偏要扣到我头上,今天我就算死在这里,也绝不让人如此欺辱。”
说着,杜章甩手一枪打灭吴大奇咬在嘴里的雪茄。
阮鸿图眼见杜章随手打掉雪茄点燃的部分,余下仍好好的咬在吴大奇嘴里,不禁鼓掌喝彩。
“督军夫人好枪法。”
杜章冷晲浦东昇,“若非如此,怎配做督军夫人。”
吴大奇脸色难看,抖着手拿走嘴里的雪茄,想发火却又顾忌着浦东昇和阮鸿图都在,强压下胸口恶气。
“胆敢在长辈面前放肆,督军夫人真是好家教。”
杜章无所谓地勾唇,“什么放肆不放肆的,像咱们这种舞枪杆子的人家,就别学那文邹邹的学究做派,该出手时就出手才是英豪本色,吴司令,你说是不是?”
吴大奇不语,反倒是阮鸿图一脸欣赏。
“督军夫人言之有理。”
“对不起了阮先生……”杜章向阮鸿图欠欠身道,“形势所迫,失礼了。”
阮鸿图摆摆手,“哪里哪里,阮某能有幸见识到督军夫人的飒爽英姿,够阮某以后在饭局上吹嘘许久了。”
见阮鸿图倒是个性情中人,杜章暗自叹息,可惜了居然贩卖烟土,否则她收服此人为己所用,岂不是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