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不由满脸诧异,疑惑道:“船家,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事?”
船家微微一笑随即来到一旁箱中拿出一卷竹简扔给卢毓,笑道:“你看!是这上面写的!”卢毓打开一看只见故事名字叫《飞将定匈奴》,作者鱼豢。卢毓不由满脸诧异道:“鱼豢?这鱼豢是何人?”
船家笑道:“他啊,京兆长鱼氏,这小家伙今年才十岁,就会写文章,还会写些故事!听说他现在在写什么《勇侠传论》。对了,你这救人和魏将军有什么关系?”
卢毓闻言心想:这船家对魏将军如此好评,那么应该可以告诉他部分内容。于是他默默叹了口气道:“哎,实不相瞒,此次就是为了救魏将军,特意来此求见张燕,张将军的!但我根本不知道这张燕在何处啊!再过数日,恐怕就要出现意外了!”
船家大惊不已道:“什么!魏将军有危险?你应该去找高刺史啊!高刺史定然会帮助你们找到那张将军,你们自己找怎么可能!”
卢毓连连摇头道:“哎,想害魏将军的正是高刺史!船家,你可知这张燕在何地吗?又或者听说他在哪里?”
船家闻言,面色骤变:“哎呀,这事儿可真是棘手。我们这等小民,平日里只知划船载客,养家糊口,哪里能知道张将军的行踪啊!”
卢毓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船家行礼道:“多谢。”然后将竹简还给了船家。
这时船家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不过,我最近听别的船家说,前几日这汾水一带,有几艘大船满载着货物,逆水而上,直奔汾水上游而去。那些船吃水深,载重不轻。有些人说里面是军粮,是要打仗。也不知道真假,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卢毓闻言连忙问道:“船家可知这大船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船家想了想答道:“差不多是三日前。”
卢毓连忙行礼道:“多谢船家告知!”然后拿来地图仔细查看,陷入沉思。
刘府君的信是从蓟城送来的,等他收到信件也就说明那袁熙已经派出人了。这张燕行踪不定,就像船家说的那样,要想知道张燕明确行踪只有去找高干!
高干一直在上党郡,从广阳郡到上党郡一共一千两百里,从渔阳郡到云中郡一共一千里。魏将军带领百姓前往,行动缓慢一天或许只能走三十里,抵达最少需要三十余日!
袁熙如果要让高干出兵拦截,定会用快马将此事告知,以各地驿站速度,每天可行最少三百里!四日使者便可抵达上党郡找到高干!高干再派人,不出两日便可将此事告知张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说来,如果三日前真有粮草调动,那就代表张燕正在集结兵马,不出数日便会出发!如果是这样,我必须赶在他们的前头,在他们前头才能找到张燕!汾水上游是楼烦县!既然有粮草调动,定有张燕的人!那么我们就去楼烦县!
想到此处,卢毓目光坚定地看向船家道:“请问船家,你可知从这里最快前往楼烦县有什么路?”
船家毫不犹豫地答道:“有!原平县出发!往西翻过累头山,便可抵达楼烦县!不过年轻人,我劝你一件事,累头山可不是那么好翻的,搞不好是要丢命的!”
卢毓行礼道:“多谢船家好意,请船家将我们带到原平县码头便可。”
船家闻言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啊,人人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有他自己的福报和劫数。你与魏将军,若非至亲至近之人,又何必如此不顾一切?
魏将军并非常人,有他的福报与劫数,也自有天命安排。而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若是为了他的事情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是白白牺牲,成了无谓之举?
翻越累头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年轻若是有个闪失,家里人该有多伤心啊!为了别人的因果,搭上自己的性命,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