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远在冀州常山郡的高邑,也收到了吕布出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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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常山郡,高邑。
这里是冀州刺史府所在地,距离赵云的家乡真定县大约一百里。
冀州刺史府位于高邑县城东面的“滹沱城”内。
与并州刺史府所在的并州城不同,并州城是并州最大的城池,城内不仅驻扎军队,还有百姓居住。而滹沱城则是一座小城,专门用于驻扎军队。
冀州刺史府原本位于高邑县城内,但黄巾之乱时,高邑县城遭到严重破坏,刺史府也被焚毁。
后来,王肱(王允的哥哥)担任冀州刺史后,便将刺史府迁至滹沱城。
滹沱城最深处,便是刺史府的办公场所。今天,刺史府内格外忙碌,不断有信使进进出出,传递着各种消息。王肱作为一方诸侯,自然密切关注着天下局势。
他派出大量斥候和探子,监视着周边诸侯的一举一动。今天信使格外繁忙,说明各方诸侯的行动也变得频繁起来。
王肱的书房内,一名信使正跪在地上,向他汇报紧急军情。
“禀报刺史大人,并州牧吕布率领三万大军出征了!”
王肱一直记恨着丁原被杀之仇,所以也派人密切关注着吕布的动向。
“可探明他们进军的方向?”
“回禀大人,吕布将兵力一分为二,分别前往壶关和乌阳。”
“知道了,你下去吧。”
信使退下后,王肱陷入了沉思。
“嗯……”
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难题:无法立即出兵攻打吕布。
“要不要追击王匡?”
几天前,他收到了天子的诏书,命令他讨伐王匡。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四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按照诏书的指示,出兵讨伐王匡。但他并不知道王匡已经投靠了吕布。
王肱和董卓的想法一样,都认为王匡率军北上,藏匿于冀州、幽州、并州三州交界处,也就是太行山和阴山山脉交汇的广阔山区。
那里远离中原,不受其他势力干扰,是积蓄力量的绝佳之地。
“吕布?”
王肱想到了吕布,但很快便摇了摇头。他虽然很想报仇,但太行山和黑山贼挡在冀州和并州之间,让他无从下手。
想要攻打吕布,就必须先解决黑山贼。就算他能战胜黑山贼,剩下的兵力也不足以与吕布抗衡。
“幽州的公孙瓒远在边陲,暂时不必理会。渤海的袁绍……”
一想到袁绍,王肱就气不打一处来。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声名显赫。
但在王肱眼中,袁绍就是一只躲在自己家里的老鼠。袁绍的根据地和牧场都在冀州的渤海郡。
王肱身为冀州牧,袁绍却未经他的允许,就在冀州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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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目中无人!”
王肱在攻打王匡和攻打袁绍之间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刺史府。
“主公!温家有人来了。”
随从的话让王恭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请进。”
温家是冀州五大家族之一,根基深厚。
温家与太原王氏世代交好,王恭与温书更是私交甚笃。当初王恭被任命为冀州刺史时,冀州正值百废待兴,温书给予了他大量支持,帮助他稳住了局面。
后来,王恭与温书结为义兄弟,并鼓励他出仕为官。然而,等高离去后,温书接替了他的职位,两人便鲜少来往。
王恭正期待着与温书久别重逢,然而,当房门打开,走进来的却不是温书,而是他的儿子温会。
“你怎么来了?温兄他……”王恭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王叔,家父十天前不幸病逝了。”温会语气沉痛地说道。
温会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王恭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他猛地抓住座椅扶手,巨大的力量竟将扶手捏得粉碎。
王恭的身体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温书的死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突然。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以为他伤愈之后会来找我……”王恭难以置信地问道。
“家父忧思成疾,病情日益加重,最终……”温会回忆起父亲临终前的场景,不禁红了眼眶。
“吕布,这个该死的畜生!”
接连失去庭园和宋奕,如今温书又撒手人寰,王恭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咬牙切齿,双目圆睁,怒吼道:“我这就起兵,攻打并州,取吕布的首级,祭奠温兄在天之灵!”
王恭猛地站起身,却被温会一把拉住衣袖。
“王叔,我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还有什么比温兄的仇更重要?”
“王叔,家父的仇自然要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我是奉学伯父之命,前来投奔王叔的。”
说完,温会以与其年龄不相符的郑重态度,恭恭敬敬地跪在王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