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必担心,我之前就说过,军师也分很多种。贾先生和蔡邕先生的能力各有千秋,完全可以共存。”貂蝉解释道。
然而,吕布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但一山可以容一虎一鹰啊!更何况,如果能请到蔡邕先生,就算不给他军师的头衔也无妨。单凭他的名望,就能让哥哥声名远播。”
“好吧,那就把寻找蔡邕先生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会告诉成廉和魏越,让他们继续协助你。”
自从天下大乱,董卓进京之后,吕布就一直在寻找蔡邕的下落。可见,蔡邕在当时是何等的名声显赫。如今蔡邕的行踪再次出现,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想要找到蔡邕的,并不只有吕布等人。
并州五原郡九原县,马邑城内的五原太守府。
五原太守王智正坐在大堂上,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的两封书信。
从已经拆开的封条来看,这两封信他都已经看过了,但此时却依然坐在那里,迟迟没有离开。
“唉……”
王智沉重地叹了口气,拿起其中一封用红绳捆绑的书信,轻轻地摩挲着。
就算不打开,他也知道信的内容。因为信上只有一个字——“杀”。
这封信是十常侍之一,担任小黄门一职的蹇硕派人送来的。虽然只有一个字,但王智却清楚地知道,这个“杀”字指的是谁。
“前议郎,蔡邕,字伯喈。”
王智低声念着蔡邕的名字,长长地叹了口气。
蔡邕的大名,可谓是响彻十三州。他出身名门,年轻时就以“三绝”闻名天下。
其一,书法。蔡邕的书法造诣无人能及,被誉为天下第一。他独创的“永字八法”和“飞白体”,更是流传后世,成为书法史上的经典。
因此,蔡邕在书法上堪称一绝。汉灵帝熹平四年,蔡邕奉旨校订五经,并将其刻于石碑之上,是为“熹平石经”。
这是天子对蔡邕学识的认可。蔡邕精通《尚书》,以及《左氏春秋》、《谷梁春秋》、《毛诗》等经学典籍。
他用自己独创的字体,将《尚书》抄录下来,刻于石碑之上,其功绩足以流芳百世。
蔡邕的第二绝,是琴艺。据说,他用焦尾琴弹奏悲歌,能让人闻之落泪;弹奏欢快的曲子,则能让人闻之起舞。因此,蔡邕在琴艺上也堪称一绝。
蔡邕的第三绝,是天文。
他观测天象,推演三垣二十八宿,预测吉凶祸福,无所不能。他还通过观察日月星辰的运行轨迹,预测天气变化,无不应验。
掌管天文历法的官职,叫做“太史令”。
太史令下设太史丞,历来由司马氏担任。司马家族从战国时期就开始担任太史令,到了汉朝,太史局依然由司马懿掌管。
然而,蔡邕的天文造诣,竟然能与司马氏相媲美,可见其水平之高。
据说,有一次,蔡邕上书弹劾宦官和宫女的罪行。当天早上,他召集家人和亲戚,对他们说:“今天我骂了那些常侍,肯定会被判处死刑,明天就会被流放到朔方郡。”结果,他的预言竟然一字不差地应验了。
由此可见,蔡邕不仅是名满天下的文人墨客,风流倜傥的才子,更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君子。如今蹇硕却要他杀了这样一位贤人,这让五原太守王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杀了蔡邕,我性命难保;不杀,也难逃一死。”
王智很想长叹一声,发泄心中的苦闷,但他还有另一个难题没有解决。桌子上还有一封信没有处理。
王智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封用蓝绳捆绑的书信。这封信他也已经看过了,无需再打开。
这封信是并州刺史丁原派人送来的命令。
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修缮阴山长城。但问题是,信中明确写道,朝廷和刺史府都不会拨款修缮长城。
“没有钱,让我怎么修缮长城?难道让我用太守府的钱吗?”
王智心中充满了怨气。
“该死!当初就不该贪图便宜!买官就买官,干嘛非要买五原太守这个职位?真是鬼迷心窍了!”
当初,王智在西园(汉灵帝为了卖官鬻爵,在西园设立的店铺)购买官职时,发现五原太守的职位比其他地方便宜了几百万钱,于是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悔不当初。
王智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但除了手疼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我哪有钱修缮长城?那个老家伙一定是疯了!”
并州八郡之中,五原太守是最危险,也是最穷的职位。现在丁原竟然让他自掏腰包修缮长城,就算把他这些年搜刮来的钱都砸进去,恐怕也只够塞牙缝的。
突然,王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嘿嘿嘿!这叫做‘借刀杀人’,懂不懂?”
虽然不知道王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他那阴险的笑声,却在大堂里回荡了许久。
小主,
马邑城内,吕布的庄园。
由于吕布即将前往朔方县上任,所以需要搬家。吕布军中那些闲着没事的将士们,便自告奋勇地来帮忙搬东西。
赵云、张辽、张合、呼蛮,这四个人就是今天的搬运工。
看到这么多同龄人,赵云顿时来了兴致,想要趁机确定一下彼此之间的地位。
“我是常山赵家庄的人,你们都应该叫我一声大哥!”
张合白了他一眼,说道:“年纪最小,还想当大哥?”
呼蛮也插嘴道:“要论年纪,也应该叫我大哥才对!你们说是不是?”
张辽听到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争斗,但我绝不会叫一个匈奴人为大哥!”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挺狂妄!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让你以后只能低头走路?”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的青龙钩镰刀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匈奴人的鲜血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滴。”
张辽和呼蛮怒目相视,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每次见面,他们都要吵上一架,而且每次都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以前每次都是被吕布撞见,然后被狠狠地教训一顿。但现在吕布不在,似乎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
这时,貂蝉抱着一个包裹,吃力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哥哥们,你们又在吵架吗?”
听到貂蝉的声音,张辽和呼蛮立刻松开了对方,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然后对着貂蝉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没有,我只是帮这位兄弟整理一下衣服。”呼蛮随口编了个理由。
“哦……”貂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