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魏越这么一提醒,吕布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做过这件事。
“唉,我以前真是太冲动了!”吕布心中暗自后悔。
他突然意识到,魏续的背叛,并非完全没有原因。长年累月的压迫和羞辱,最终导致了魏续的绝望和反抗。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去问他?”吕布问道。
“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不都是些读书人吗?他们一个个满腹经纶,出口成章,说不定其中就有您需要的人才。”魏越解释道。
“可是,私自释放流放犯,可是重罪啊!”吕布有些担心。
“将军,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咱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犯法?”魏越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大多都是死罪,他们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回来了,就算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被流放到朔方,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朔方气候恶劣,水土不服,很多中原人到了那里,都会染上疾病,甚至客死异乡。再加上时常有胡人入侵,更是危机四伏。所以,对于那些被流放到朔方的人来说,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都是朝廷的重犯,万一被人认出来,岂不是惹祸上身?”吕布还是有些顾虑。
“将军,您就别担心了!朔方那么大,谁会认识他们?就算有人认出来,也不敢声张,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您这位‘战神’啊!”魏越拍着胸脯保证道。
看到吕布依然犹豫不决,魏越只好放弃了劝说,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这时,成廉又凑了过来,说道:“将军,咱们马上就要到云中郡了,不如去拜访一下张师父,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张师父门下弟子众多,肯定有识字的。”
张师父,指的自然是云中郡的武猛从事张杨。
张杨武艺高强,侠肝义胆,在云中郡和五原郡一带,收了不少徒弟,并把他们推荐到军中任职。因此,并州的年轻将领们,都尊称他为“师父”。
“也好,那就去问问他吧。”吕布点头道。
看到吕布答应了,成廉高兴地说道:“前面那个山坡,就是盛乐城了,咱们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在城里遇到张师父。”
“成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读书了?”吕布打趣道。
“将军,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没机会读书嘛!要是让我读了书,肯定能成为一代文豪!”成廉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就吹牛吧!”吕布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天生就聪明!”成廉不服气地说道。
吕布懒得理他,转头对洪武说道:“洪武,把我的方天画戟拿来!”
方天画戟沉重无比,长时间拿着,会影响行军速度,所以吕布才会把它交给洪武保管。
“将军,您这是把我当苦力使唤啊!”洪武接过方天画戟,抱怨道。
“这可是我的宝贝,一般人可拿不动!你力气大,武艺也不错,而且是我的亲卫,我才放心把它交给你保管。”吕布笑着说道。
虽然吕布是在故意夸奖他,但洪武还是听得心花怒放。
“嘿嘿,还是将军了解我!”
吕布翻身上马,一马当先,朝着盛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成廉,你带人跟上!”
吕布的声音远远传来,成廉连忙招呼众人,紧随其后。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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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路,两旁是起伏不定的丘陵,景色单调乏味。
吕布策马扬鞭,沿着这条小路,朝着盛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山贼,正拦住一名年轻书生,翻箱倒柜地搜刮着他的财物。
书生已经被扒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他苦苦哀求道。
然而,山贼们却充耳不闻,只顾着翻找他的行李。
“兄弟们,先看看他的包袱里有什么东西!”
一名山贼用刀抵住书生的脖子,其他几名山贼则围着他的包袱,翻来覆去地查看。
“怎么都是衣服?这也太穷了吧!”
“不会是空的??”
“就算没有金银珠宝,也该有点干粮吧?”
山贼们满怀期待地打开包袱,结果却大失所望。包袱里除了一些衣服和一卷竹简,什么都没有。
“靠!真晦气!”
“还不如抢点吃的呢!这破衣服破竹简有什么用?”
“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吗?”
对于读书人来说,竹简是无价之宝,但对于这些目不识丁的山贼来说,竹简只是一堆废竹子。他们随手将竹简扔在地上,任其沾满灰尘。
书生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竹简抢回来。
然而,他脖子上的刀锋,却让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竹简被糟蹋,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真是个穷鬼!你这么穷,还敢出门乱跑?”一名山贼恶狠狠地问道。
书生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回答。
“问你话呢!哑巴了?”
“你要去哪里?”
山贼们凶神恶煞地逼问道。
书生吓得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
“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你要去哪里?”
山贼们不耐烦地吼道。
书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要去投军!听说唐猊旗军来了,我要去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