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惨叫,仲明再也坐不住了,看向慎紧张地说道:“慎,快带我过去那边。”
“好好好,哎,你别着急,步子迈得小些…”慎扶着仲明向隔壁间走去,看着后者颤颤巍巍的样子还真怕他一个不好又昏死过去。
来到隔壁间门口,便看到恐怖的一幕,房间中央放了一个大案几,老七趴在上面,身后一个人一只腿压在前者身上,双手抓着一根木棍两端,木棍中间则卡在老七嘴上使其不得咬舌。还有一人死死抱住老七使其不得乱动,老七的左手胳膊关节处被布条勒紧绑缚在案几上,小臂关节到手腕中间位置被斩断,而砍断的手因伤口被雾绝花毒侵蚀已经由紫发黑,显然已经无法医治了。不一会儿过来一人,来到老七断臂处,举起手中钳子,上面夹着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他出言提醒道:“忍住啊!你们也都抓紧了!”
而后烙铁烫上老七断臂上的伤口,“滋拉”一声冒着青烟,房间里又是一阵深入骨髓的惨叫声:“啊!!”
“老七!”仲明站在门口看得头皮发麻,同时感到无比愧疚。老七这只手是因为救他才会被光头射中手腕,本来他就不该被砍手。仲明怔怔看得出神,心中思绪无限复杂,若我能够更强大,身手更敏捷,当不会需要他来救,他也不至于被砍手…
“仲明!仲明!”
慎看他神色不对,赶忙叫唤他,却见他已深陷思绪中无法自拔,索性一巴掌摔在他脸上。
“啪!”
“嗯?”仲明这才清醒过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却也顾不得这些,问道:“另外两个呢?”
“那边,来你慢点。”慎这才又小心翼翼地把他搀扶到另一头,两张榻上各躺了一个人,正是山雉与老胡。
老胡还好,并没有受什么重伤,胡人个个如野草一般,在草原上被贵人当牲口使,体质竟也出人意料地如牲口一般好,这会儿身上伤口涂上了草药,精神恢复得很好,躺着朝仲明招了招手。
仲明颔首示意,不得不说仲明虽然仇视胡人夺其家园,但对眼前这个憨厚的胡人却是另眼相待,显然几天下来一同出生入死的经历使得他对这个矮而粗壮的家伙改观很大,看到其没有大碍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另一榻,一个巫医模样的老者正坐在床榻边缘给山雉检查着。刚才仲明在隔壁屋听到山雉的惨叫,正是几人给后者肩上的伤口烫上烙铁,而后又昏死了过去。
巫医查看过后,叹了一口气,仲明见状心中咯噔一下,忙问道:“老人家,我这朋友怎么样了?”
“难办啊,原本那处箭伤问题不大,但失血太多,又在雾绝丘上呆了那么久,花毒侵蚀下加剧了伤口感染,”老巫医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现在他非常的虚弱,能不能扛过去,只能看他自己了…”
“救活他…求求你救活他!请一定…”仲明终于是激动了起来,声量控制不住地变大了起来。
“你这孺子,”老巫医脾气也上来了,吹着胡子不满道:“行医救人是老夫地本分,难道你不说老夫就不救了吗?”
“巫贤长老您莫生气,他就是心急乱了分寸。”慎在一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