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衙,
花子虚的大哥花子由和弟弟花子光站在公堂之上,县官老爷看完状纸便问道:“花子虚可有带到?”
捕快朱老四一旁答道:“属下已经传唤了。”
县官老爷又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县也只能从中调停,这家产一事还是得你们自行商量,倘若花公公去的匆忙,没有留下话来,自然由你们平分,本县不做定夺,可明白?”
花子由上前一步,给县官老爷行了礼,说道:“老爷明禀,我那老公公去世才三日便被花子虚下了葬,我等兄弟从外地匆匆赶来都没有见老公公最后一面,此事甚是蹊跷,还请县官老爷查明此事。”
县官老爷又问朱老四:“可有此事?”
朱老四道:“确有此事。”
“可有人证?”
“街坊邻居,法师僧侣皆能作证。”
下葬之时请的是清河县的僧人作法烧灵,一路上也是吹拉弹唱,街坊邻居自然全都清楚。
不一会,花子虚故作淡定的进了衙门,先给县官老爷磕了头,又给兄长见了礼,才问道:“兄长何故将弟弟告上公堂,有事回家关起门来商量,何必在外丢人?”
花子由怒道:“放屁,你与我们好好商量了吗?不告上县衙,你连面都不露,定是你心虚,害死了老爹!”
县官老爷拍了惊堂木,道:“大堂之上,休得放肆!”
众衙役齐声“威武”。
师爷念了状纸。
县官老爷质问道:
“花子虚!”
“小人在。”
“你兄弟告你谋财害命,你可认罪?”
花子虚连叫冤枉,说道:“小人不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小人死也不认,老公公在世时再三叮嘱,死后肉身不愿再受那世俗之苦,要早早下葬;如今天气炎热,尸身停在家中实在不妥,这才只停了三天,虽是欠妥,却也是风光大葬,至今家里还有僧侣为牌位诵经。”
理由虽然牵强,但也在情理当中,这些都是花子虚来之前与潘金莲商量好的对策,所以才能对答如流。
花子由两兄弟也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毕竟花公公近几年疾病缠身,他们也是知道的,于是又对质道:
“老爹那偌大的家产,可有分配,不可能只分给你一人,而我兄弟二人分文没有吧!”
花子虚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开口道:“哥哥常年在外地,都是小弟在家中尽孝,家中财物全都交给嫡妻娘子管理,可老爹走的匆忙,并未有一言半语留下。”
花子光这时开口道:“照你的意思,这家中财产全都归你花子虚一人所有,我兄弟二人一文都得不到?”
花子虚见机会来了,忙说道:“老爹久病缠身,家中就算有些积蓄,也早已花的所剩无几,哪有什么财产一说,至于那房产,爹也有言在先,是我花子虚所有,自然不能分与你二人。”
花子由不满道:“一派胡言,请县官老爷为我们做主。”
县官老爷道:“花子虚,就算家中还有一两银子,也是你兄弟三人共同拥有,理当平分,快快取来账目,休得在此胡搅蛮缠。”
花子虚连忙跪下,道:“小人要状告一人。”
说完从怀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状纸,交予堂上,继续道:“小人要状告嫡妻娘子李瓶儿,霸占我花家财物,与人私通,多年来无子,小人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