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妤轻轻点头,垂眸看着怀中匣盒上的花纹。
封谨礼与封谨扬虽为双生兄弟,个性却截然不同。
封谨礼是个温润有礼的清隽君子,封谨扬骄傲外向堪若正午灿阳,所以除了左右眉下那颗位置不同的小痣外,旁人也能从气质中一眼分出谁为兄谁为弟。
至少宁妤便从未认错过两人。
鼓点似的马蹄声从宁妤身后飞速而过,正如封谨礼所言,封谨扬完全没有想到,街边擦肩而过的平平无奇马车里正坐着兄长与未婚妻。
马车在宁府后门停下。
封谨礼揉了揉宁妤的头发,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这才不咸不淡的吩咐车夫回去。
宁夫人周氏因担忧女儿一夜未合眼,她看到宁妤的身影,立刻冲上前来,扣住宁妤的肩膀仔细打量她。
“阿妤,你这是去哪儿了,没有受伤吧?”
“娘,我好着呢。”
宁妤弯着眼睛笑,把封谨礼的那块玉佩递给周文姝让她看。
“您瞧,我要当世子妃了。”
周文姝闻言眉头紧锁,她接过玉佩查看,须臾后发现端倪,心神大骇。
“你昨晚竟是与谨礼在一起的吗?”
宁妤没有否认,眉眼间满是得意,“我嫁入定远侯府做世子妃,看日后谁还敢对咱们宁家人有半分不敬。”
“你……你……”
周文姝被宁妤气到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身体摇摇欲坠差点昏厥过去。
宁妤连忙扶住周文姝,就见她眼眶里的泪水滚滚而下。
“谨扬对你痴心一片,你本可与他相守到老此生无虞,何苦为了权利虚名背信弃义招惹旁人,且谨礼与谨扬是亲兄弟,你就算嫁给了谨礼,以后又如何在侯府自处。”
“娘,谨扬哥哥是待我极好,可我与谨礼哥哥才是两情相悦,他日后定会护我周全。”
宁妤搀扶着周文姝坐下,脸都不红一下的扯谎,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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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阿茂年岁渐长,又在读书上毫无天赋,我日后再做了侯府夫人,也能为他谋一个好前程。”
“茂儿有他自己的出路,哪怕去当个杀猪屠户我也甘愿,哪需你这个姐姐为他操心。”
周文姝的泪水像是流不尽一般,很快便将宁妤手中的帕子浸湿了大片。
宁妤挤出几滴眼泪,神情凄楚可怜。
“那我与谨礼哥哥日后便只能相顾无言,看彼此与旁人举案齐眉子孙满堂吗?”
“自古以来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何不可、有何不可……”
周文姝看着女儿泪汪汪的眸子,实在没能说完剩下的话,失魂落魄的矮了身子,痛苦重复。
“你怎么会和谨礼两情相悦,怎么会是他呢,是我的错,我没教好你。”
宁妤抱住周文姝的身体,低声。
“不怪娘,是妤儿与谨礼哥哥太任性妄为,让大家为难了。”
母女二人哭作一团,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连站在一旁的丫鬟都忍不住用帕子抹眼眶。
纵然周文姝再不情愿,可木已成舟,她也只得接受现实。
周文姝哑着嗓子问,“侯府那边如何说?”
宁妤道:“封老夫人他们还不知情,谨礼哥哥说让我先劝谨扬哥哥答应易婚,到时他自会安排好一切。”
“谨扬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