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地那边有许多同志正等着这些药品救命呢?再不送回去,他们可能就撑不住了。”
童佳不忍,问道:“你知道这一路上都是哪里有岗哨盘查吗?有几个地方的?”
高表姐点头,说:“为了能把药品运回根据地,我们的人系统的调查过。
津门有两个盘查点,沪市有两个盘查点,江城有四个盘查点。
因为这些药和稀缺,都需要从国外进口,所以盘查点基本上都设在有港口的地方。
这次我的任务就是从津门拿到药品,顺利离开津门,有根据地的其他同志会在下一个城市接应我。”
童佳想了一下,说:“这些止疼药,你还是可以跟石膏一起打在腿上的。至于盘尼西林,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给你送到指定的地点去,保证不会让西林瓶被敲碎。
当然,你要是不放心,就当我没说过。”
高表姐看了看已经被自己用棉花给包好的西林瓶,陷入了纠结之中。
按理说,她应该按照原定计划,把西林瓶一起融到石膏里的。
可这些盘尼西林实在太珍贵了,就算他们的人再小心,也很难在打碎石膏的时候,保证西林瓶的安全。
要不是盘尼西林不耐高温,他们完全可以把石膏给融了,再把西林瓶给取出来。
可要是这么做了就会影响盘尼西林的药性。
总之他们能想到的办法,要么减弱药性,要么减少药量,都十分浪费。
现在,有一个人对自己说,她可以有稳妥的办法把药品给送到指定地点,自己又怎么能不心动呢?
可她对童佳不了解,不敢擅自暴露交货的地址。
为了试探童佳,也为了尽可能多的保住那些来之不易的盘尼西林。
高表姐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等根据地的同志来接她。
而是选择让贺知书跟贺知成两兄弟送自己去指定的地点,当然那上千片止疼药全都藏到了她腿上的石膏里。
至于盘尼西林,她给了童佳一个新地址,一个会经过盘查点,但又不会跟根据地的同志碰上的地点。
到时候,再让高崇或者贺家兄弟中的任意一个去接货就可以了。
只要童佳能安全的把那些盘尼西林送到地方,她就彻底同意让高崇发展童佳进入组织了。
对于高表姐的小心,童佳也表示理解。
但不管高表姐怎么追问,她要如何运送,童佳都是缄口不言。
最后,高表姐不再问了,平静的躺在床上,等待明天的到来。
而童佳也因为自己要参与到曾经的历史中去,并为引以为傲的组织送去救命药而激动得睡不着。
她一睡不着,跟她睡在一起的陶均乐自然也睡不着。
等天亮了,贺家兄弟来接高表姐的时候,看到他们三个人的样子都吓了一跳。
贺知书问:“你们是一夜没睡吗?童佳同学是因为第一次参与运送的任务,心情紧张,我们可以理解。可表姐,你是怎么了?这种任务也不是第一次执行了?怎么也睡不着呢?”
贺知成用肘部怼了怼自己家大哥,说:“表姐肯定是担心童佳第一次执行任务到底行不行。你就少说两句吧。”
两人推着高表姐离开的时候,贺知成在经过童佳时,小声的说:“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那三人一离开,童佳就从枕头下面拿出了她提前用锥子扎出来的一套蓝黑色的衣服和一顶黑白相间的假发。
仔细观察好宿舍周边都没有人后,才从里面把宿舍门插好,带着陶均乐一起进入了房车。
一个小时后,在房车里换好衣服、假发,并化好妆的童佳,俨然就是一个弯腰驼背、头发花白的六七十的老太太形象了。
之后,童佳和陶均乐离开房车,挎上一个装了一层鸡蛋的篮子,就要出门。
刚打开宿舍门的插销,童佳就被陶俊乐给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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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均乐拉着童佳的衣服,十分不放心的看着她。
看着陶均乐那湿漉漉的眼神,童佳只好解释道:“乐乐乖,不是我不想带你去。而是这次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一点儿破绽都不能留下。
你想想,咱们俩人一起去,这一大一小的特征太明显了,万一要是被人给追踪了,就算当时能逃得过去,以后咱俩难道还不一起出去了吗?
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去,哪怕被人发现了,我也能迅速进入房车。
那些人找不到我的踪迹,肯定不会站在原地等。
我在房车里随便换个造型,再找没人的时候出来,不是更加安全吗?”
陶均乐虽然很想跟着一起去,但却不得不承认童佳说的话是对的。
他们一大一小的目标的确太明显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童佳一个人可以在房车多藏一段时间,要是带上他,时间就只能减半了。
虽然依旧很担心,但是为了童佳的安全,陶均乐还是按时去食堂上班了。
童佳挎着篮子,走到盘查点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盘查点不远处等着接应她的贺知成。
但可能是她的化妆技术太高超了,她就从贺知成身边经过,贺知成都没有认出她来。
童佳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也装作不认识他,淡定的从他身边走过。
在她主动掀开盖在篮子上面的棉布时,她听到两个盘查人员在聊天。
一个指着贺知成问:“那小子怎么还在这里呀?他哥嫂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该不会是特意留在这里想要接应什么人吧?”
另一个则呵呵笑着说:“应该是没什么企图,就是有点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啥意思?”刚才问的那个人才倒班过来,并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发生在盘查点的事情。
另一个就解释道:“他嫂子和他媳妇儿是姐妹俩,两口子吵架了,就把他媳妇儿给留在了家里。一开始他嫂子不知道,排队等咱们盘查的时候,聊天给说漏了。
他嫂子肯定是向着自己家妹妹的,当即就表示,要是她不回去接媳妇儿,他也不用回老家了。
这是站在那里纠结,到底是屈服于哥嫂的威严,还是坚定的维护自己的夫纲吧。”
童佳闻言,暗笑一下,幸好刚才没跟贺知成打招呼,不然,贺知成这瞎话还真圆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