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妻子身边,小声的说:“我去她们屋里了,行李都不在了,你确定人没跟丢吧?”
妻子刚夹起菜的筷子一松,说:“不可能吧?是不是你没好好找。
她们出门的时候,咱们可是亲眼看见的,只有那个死丫头拿了一件衣服,除此之外可是什么行李都没有呀。”
“我找东西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我就差没给楼板给掀咯了。”男人没好气的说道。
女人抬头看向二楼,立刻站起来拉住前来送菜的店小二,急促的问道:“二楼的那对姐弟还在吗?”
小二说:“那对点了一桌席面的少爷小姐吗?还在呀。不光他们在,这不刚才我上去送菜的时候,还给了我赏钱,让我去对面请裁缝过来,那位小姐要跟裁缝谈点事情呢。
行了,客官,我先不跟您说了。我这拿了人家的钱财,就要去给人家把事情给办了。”
那对夫妻看着小二出了饭店的门,去了对面的成衣店,两人面面相觑。
男人说:“不行,你上去确认一下,要真是他们俩,我就再继续回去找。
那小丫头手里可能有枪,你可不能小瞧了她。”
女人点头,说:“你放心吧。拿到钥匙,我就把她碎尸万段,给大哥报仇。”
这个女人是童佳在西北解决的那个黄包车夫的妹妹,当初他们本来是在大本营等着黄包车夫一行人带着童佳和陶均乐回去的,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
直到听到枪声跑出去查看情况的时候,就只看到四具尸体和童佳两人离开的背影。
要不是童佳当时果断的找了军官询问情况,可能早就被这俩人给堵上了。
现在这俩人一路跟着童佳,一为拿钥匙,二为报仇。
自然是要紧紧的盯住童佳,那个女人直接上楼,假装一不小心走错了门的样子,进入了童佳所在的包间。
只见童佳已经没有了先前在旅店门口的义愤填膺,举着筷子大块朵颐的样子,反而让这女人更加生气。
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那女人假装不好意思的说:“哎呦,抱歉啊,我走错包间了。
没想到咱们倒真是有缘分,先前一趟车就不说了,后来又住在一个旅店,今天还一天就遇到了三次,这说没有缘分都没有人相信。
我刚才还担心你会跟成衣店里的人打起来,刚才还想着过去看一眼。
我先生说既然我们在这边吃饭都没听到动静,就代表肯定没事儿。
这不想着想着事情,就遇到你们了。
你们这是……要招待客人啊?怎么这么多饭菜?”
童佳点头,说:“对,要招待客人。这些饭菜还不一定够呢。”
“既然是要招待客人,那你……”女人看着童佳满嘴的油,迟疑的问道。
童佳说:“我先吃饱了,等一下让店小二把我吃过的撤下去,再上新的来就是了。你在哪个包间?上菜了吗?要不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那女人刚要答应,就见店小二带着一二十人鱼贯而入,把本来空间不小的饭店包间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得知童佳是要请对面成衣店里的所有裁缝及其家属吃饭,女人讪讪的下了楼。
他对着男人说:“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一下子请这么多人吃饭。
包间里也没有行李,钥匙应该不是在她身上,就是在行李里面。
她可能知道钥匙的用途,把行李给藏起来了。”
“哼……左不过就是藏在她今天去过的地方。你在楼下守着,我这就去把她今天去过的地方再走一遍,一定要把钥匙给翻出来。”男人冷哼一声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饭店。
那串钥匙的个头都不小,如果带在身上是十分明显的。
他们今天“偶遇”了童佳和陶均乐好几次,都没发现两人身上有带钥匙的痕迹,所以,他本能的认为童佳是把钥匙藏起来了。
小主,
等男人一走,童佳就让店小二给女人送了几个菜过去。
当然,菜里面是加了料的。
遗忘粉,不管这两个人的目的是什么,童佳现在都不想再造杀孽,也不想因为心慈手软,养虎为患。
思来想去,还是用遗忘粉最合适。
只可惜那个男人离开了,只让那个女人吃了下了遗忘粉的饭菜。
等确认遗忘粉生效后,童佳就带着陶均乐大摇大摆的从这女人的面前离开了饭店。
当然,她们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甚至于童佳的发型都从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
这下除非十分熟悉她的人,否则就算是擦肩而过,都很难一下子就认出她来。
离开饭店后,童佳和陶均乐就连夜离开了热河市。
而就在她们离开的当天晚上,之前居住的旅店就发生了火灾。
大火就是从两人居住的那个房间开始着的,扑灭后,从他们居住的房间里抬出了三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
其中有一具男人的尸体,就是那对夫妻中的男人,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后,都没找到那串至关重要的钥匙。
最后,又折回童佳之前居住的房间里找。
可这里已经不是童佳在居住了,而是之前跟他们一起从火车上下来的那对母子。
他们实在是交不起房钱了,就想着童佳姐弟好说话,想先住进来,等童佳回来后,总不好再赶他们出去。
母子俩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吵醒,原以为是童佳姐弟回去了,点了灯查看,却看到一个男人在屋子里。
把母子俩吓得不轻,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挣扎之中,就打翻了了灯台,油灯迅速点燃了被褥,三个人谁也没有来得及跑出去。
本来是想占便宜的母子,最后却因为占便宜失去了生命。
八个人投宿,死了三个,失忆了一个,离开了四个,最倒霉的就是旅店的老板,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可这些童佳都不知道,等她从报纸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和陶均乐已经辗转使用了三四种交通工具,到达了北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