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说的便是黄皇后了。
现在的她后悔万分,她只不过想以退为进扭转舆论好让朝中那帮臣僚注意到自己的重要性,好能进一步掌握权柄,却不想被周琛这个大尾巴狼钻了空子。
之前看他一直未成亲,无儿无女的,还以为是个一心为国能靠的住的。
万万没想到,这人隐藏的这么深,竟是个心里藏奸的狗东西。
按理说他使了这么大力气也应该是为自己铺路,竟不想都是为了周彻那个侄孙。
这也是黄皇后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不论是谁,只要尝过了权力的滋味,又怎能心甘情愿拱手让人呢。
周琛这个蠢人会这么做,她可不会。
不过现在大局已定,再纠结周琛周彻如何狡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扳回败局。
她黄傲雪能替夫上朝,绝不是跪地服输之辈。
于是乎,在京城令西北护国郡王周彻前来京城辅国的消息传出的第三天,病了近十多天的黄皇后彻底痊愈了。
她走出寝宫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元康帝住的寝宫,将正在给元康帝喂药的宁昭仪给绑了起来。
元康帝正靠在榻上,目眦欲裂,抬起脖子怒视黄皇后道:“贱人,你要干什么,快放了爱妃,来人,快来人呐。”
“赵岐,赵岐,快找禁卫军进宫护驾,皇后要谋反,杀了她。”
因着情绪突然激动,元康帝斜歪的嘴角还流了不少口水。
然而不管他如何呼喊,大殿里原来伺候的宫婢们却像听不到一样,都垂着头缩着脖子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连一直以来贴身伺候他的的太监大总管赵岐也低着头静静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向外寻求援助。
此情此景元康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想到皇后竟然将他身边所有宫人都收买了,简直可恶。
此时的宁昭仪手脚被捆缚嘴里塞了破布,趴在地上,头饰掉落,头发散了一地。
“呜呜……”
宁昭仪努力发出两声悲鸣,眼中含泪,身体挪蹭着匍匐向元康帝靠近,好一个孤弱无助小宫妃形象。
元康帝见到自己的精神支柱受此大辱,心疼的手直哆嗦,艰难的抬起一点,指着黄皇后大骂:“贱人,贱人,快将爱妃放了,你要干什么贱人。”
一个不堪受辱一个无能狂怒,这对狗男女,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深情。
黄皇后一阵牙酸。
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慢慢抚上自己刚染的指甲,慢条斯理道:“皇上别急,您若做的好,臣妾自然马上就放了宁昭仪。”
“你要朕做什么?”听黄皇后如此说,元康帝立马惊醒。
“护国郡王不敬陛下,在封地内私自豢养军队,拉拢边境重臣,手握火炮这类大杀器自留拒不上交,其野心昭昭路人皆知,陛下病重不能理事,臣妾不忍陛下的江山落入如此乱臣贼子手中。臣妾希望陛下写下诏书,将其赐死。
这是圣旨,臣妾已经替陛下拟好了,陛下只要盖上玉玺即可。”
说着黄皇后将一个明黄色的圣旨扔到了元康帝的榻上。
一个旁支庶子还想进京辅国,简直荒谬!
他周彻胆敢算计自己夺权,本宫若不回击岂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八大辅臣又如何,满朝文武又怎样,谁也没有陛下权重。
陛下让谁死,谁就必须死!
若不是斩杀宗室这种事必须由皇帝亲自下旨处置,她还用的着元康帝这个蠢货。
若不是留着他还有这样的用处,她都想让他直接下一个禅位诏书了。
一想到铲除了周彻周琛这对祖孙后,朝中大权尽数回归,就连周彻的火炮都能收归己有,此时此刻,黄皇后内心十分畅快,一向刻薄的脸上因嘴角上扬显得有些狰狞。
然而,等待她的竟然是元康帝一句:“护国郡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