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听声连忙下了马,跪在地上给周彻行礼:“小子给郡公请安,恭贺郡公大婚。”
“少废话,走,跟我一起出城。”
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谈话的地方,周彻没多说话,扬手一挥,示意赵小山他们跟上。
虽然接待的人不同,但走的路线一致,队伍便汇合到了一起。
赵小山骑马跟在后头,表面震惊内心复杂:他的玉面小公子啊,在现代都能直接出道的颜值担当,矜贵帅气的周彻大帅哥,怎么也变成了西北汉子。
刚才要不是周彻主动发话,他都没认出来。
不仅人壮硕了不少,就连皮肤都粗糙了,最可恨的是,周彻竟然留了淡淡的小胡子!
这到底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二十多岁的小少年为啥要留胡子!
那么帅的脸,呜呜呜……
白常文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便知道他的想法,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胡子是郡公自己要留的,郡公初来乍到根基浅薄,本地的守备将领见他面若,还以为他少不更事,态度上难免轻视,郡公在他们手里吃了好几次亏,今年年初才算慢慢站住脚跟,后来有一天突然就说要蓄须了。”
“郡公这一年受了很多苦,乡君远在并州,叔老爷又在京城,你们全都在密水,我和其他幕僚虽然能给他出谋划策,但地位在这放着,也说不上什么话,等这几天忙完你别着急走,在这好好陪郡公待几天。”
赵小山点点头,没说什么话。
白常文说自己地位低说不上话,那他岂不是更说不上话?
作为谋士他已经陪在周彻身边很多年了,亦师亦友的,自己算啥。
好了说是商业合作关系,不好了就是给人家打工的下属。
他不认为自己的陪伴有啥用。
再说了,人家新妇马上进门了,红颜知己的陪伴不香?不比他强?用的着他去当电灯泡。
白常文像是有读心术,又道:“你不要妄自菲薄,郡公待你终是不同的,他是真拿你当朋友,只是你一直瞎想。”
白常文很是心疼周彻,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家里没有长辈他便自己当自己的家,身份地位的特殊让他的童年几乎没有朋友伙伴。
被皇室打压的不甘让他一直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下来竟是半点不得闲。
就连婚姻都当作了筹码典当出去,这样的人又能有多少快乐。
好不容易看到了差不多大又有趣的赵小山,想要和他亲近亲近,这臭小子却始终保持距离。
众人各怀心思,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大部队才在梁州城外五十里的三柳亭停了下来。
昨天李球就是在这接的赵小山,今天周彻也在这迎接他叔祖。
三柳亭不是一个亭子,而是一个小贸易点。
这里是几条官道的交汇点,离梁州城又不远,之前恰好长了三棵大柳树,很多附近的老百姓便背着茶水在大柳树下摆摊卖点茶水点心,后来有人在这盖了一座亭子,用来给来往商户百姓纳凉之用,便取名三柳亭。
众人刚停顿下来没多久,便看到一队人马打马过来,马蹄飞舞溅起了浓重的灰土,呛的人嗓子发痒,忍不住想要咳嗽两声。
周彻还以为是他叔公来了,急的连忙下马过去查看,结果那队人马走近才知道是其他宗室子弟派来贺喜的队伍,顿时失望不已。
像这样的队伍周彻只需要打个照面即可,剩下的接待工作便交给了白常文。
后来又连着过来了两三波,直等的周彻不耐烦时才看到了一个大部队过来,周彻一看到前面打马报信的下人便知道正主来了,也急忙骑上马迎了过去。
周彻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他叔祖了,此番再见,两人都很激动,还没等马车停下,周彻便下马冲过去,对着马车便跪了下来,哐哐磕头道:
“叔祖,不孝孙给您磕头请安了。”
周彻和他叔公见面具体如何激动如何抱头痛哭便不说了,赵小山远远的站在外围也看不清楚,只知道半晌过后周彻出来时眼眶发红,连鼻头都红红的,瘪瘪的嘴角显得他情绪十分激动,像个见到大人的孩子。
赵小山还是第一次在周彻的脸上看到这种委屈的表情,显得十分新奇。
看样子这个叔公和他的感情十分亲厚,不然周彻不可能当众情绪外露。
赵小山也终于见到了这位传奇的叔公,这位辈分大,但年龄真不大,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面皮很白,留着山羊胡子,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
接到正主后,周彻也不再停留,直接打马回府。
回去的路上听说这个叔公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来的,本来元康帝是不允许,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硬是赶在周彻成婚前赶到了西北。
这么一位重量级人物的到来让周彻无暇他顾,梁州城附近其他驻军将领闻信也赶了过来要求拜见,都被那位给拒绝了。
好在第二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这些将领想着今天见不到,明天或是晚上的酒宴一定能见到,便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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