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刘大勇带着王香草的父母到家时,赵来福他们也刚从县里医馆回来。
经过密水医馆大夫的诊治,王香草的声带算是废了,基本没有治愈的希望,以后只能是个哑巴。
王香草没想到不仅没拿下赵小山,自己还成了哑巴,哭了一天了。
刘氏虽然恨她不自爱,还是好心给她抓了几副药。
王香草的娘王夏氏在来的路上就听刘大勇说了事情的始末,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酝酿好了情绪,一进院子扯开嗓子就开嚎。
“我苦命的闺女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清清白白的姑娘来了赵家,竟被赵小山这个王八犊子玷污了,你清白有损要上吊没成,嗓子又毁了,连冤屈都没法说,你这样以后可让娘怎么办啊……”
“我的儿啊,赵家不是人啊,一窝子豺狼虎豹,赵小山这畜生将我儿睡了他们还合伙欺负你,天理何在啊……”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赵家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欲为,俺们这些没钱没势的,好好的姑娘就这么毁了,找谁说理啊……”
刘氏和赵来福折腾一天,刚喝口水歇歇脚,没想到王夏氏竟如此颠倒黑白,顿时气了倒仰。
尤其是这女人嗓门子大,穿透力强,没一会功夫就喊过来不少人。
他们虽然大部分都要在赵家作坊上工,对赵家心存感激,但这并不阻碍他们过来看热闹。
尤其是赵小山的桃色新闻,让他们更是兴奋。
现在的赵小山可是赵家村闪耀的新星,是除了李伯玉外最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平日里表现的不近女色,没想到私下里这么生猛,还知道用强。
简直太劲爆了。
刘氏眼瞅着自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再看看王夏氏连女儿具体怎么样都没看一眼,从进了院子就拍着大腿撒泼打滚的哀嚎,气的太阳穴直突突,脑瓜顶像是有一团火,越烧越热。
她刘小花何时吃过这样的亏!
好心当了驴肝肺,还能让这老虔婆拿住了不成?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的刘氏冲进灶房,拿起烧火棍就朝王夏氏身上招呼。
“啪啪啪……”
一边打还一边骂,“我草你奶奶的你个老夯货,你是哪个牌面的东西还敢在我家撒野,也不撒泼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连带着你那骚货女儿,还清白的姑娘,我呸!”
“不知从哪个窑姐那学的下三滥的手段,趁我儿子醉酒脱了裤子爬到我儿子床上来要勾引我儿子,我儿子给她撵走了她恼羞成怒寻死觅活的,怎么就成了我儿子祸祸了你姑娘?”
“也不看看你姑娘长什么样,想嫁我儿子的排队能排到乐平,用的着强上你姑娘?你以为你家是天仙?我呸!烂泥一样的东西,死这都是埋汰了我家的地!”
刘氏边骂边打,直打的王夏氏嗷嗷直叫。
夏氏和王香草她爹急忙上前拉架,但盛怒之下的刘氏战斗力爆棚,竟是丝毫不顾及,发了狠的挥着棍子,打的王夏氏顾不得方向,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跑。
边跑还不忘回嘴:“你才夯货,我姑娘是村里一枝花,谁看了谁都说好看,用得着勾引你儿子,赵小山那德行还排队嫁她,我呸!浑身瘦的没二两肉,下面那玩意儿能不能用都不知道呢,用得着勾引?!也就你家当个宝吧!”
刘氏听罢更怒,脸色涨红,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像要将对方拆吞入腹。
一时间院中乱成一团,骂架声棍棒敲击声拉架声,院外吃瓜群众的八卦声,声声不休。
王香草坐在屋里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羞愤欲死,趴在被子里呜呜大哭,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等赵小山闻讯从实验室赶过来时,王香草她娘王夏氏和刘氏已经被拉开了,两人均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谁也不让谁的互瞪眼。
赵小山一个头两个大,好了,这么一整,这事算是不能善了了。
他走到大门处,对着外面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朗声道:
“诸位乡亲们,今天的事纯粹是个误会。我赵小山为人如何这些年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若是我想娶亲,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没问题。我有这个本钱,也有这个实力。以我现在的人脉地位,我用得着对一个女子用强?”
“我说这些也不是要和你们解释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们,我赵小山行得正坐得端,不了解实情的也别在后面暗自揣测我污蔑我!就算见官我也不惧!这是我们的家事,若大家没事就散了吧!”
赵小山毕竟是金主爸爸,他这命令一下,众人顿时做鸟兽散,原来乌泱泱看热闹的人全都走了。
门口一空,王夏氏顿时一惊。
这些人一走,那她还怎么闹?
这是赵家的地盘,自己和孩子她爹势单力孤,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赢,这戏还怎么演,这钱还怎么要!
不行!那些人必须回来!给她主持公道!
“埃埃,别走啊,老赵家把人往死里欺负,没人管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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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冥顽不明,夏氏气的,顾不得对方是自己亲姐姐,上前“啪啪”两下,几个嘴巴扇了下去,王夏氏脸顿时肿了。
“闭嘴吧你!要是没有你这个娘,香草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现在香草已经这样了,你进来问都没问一句,坐下就开始撒泼,有你这样当娘的,往自己亲闺女身上抹黑,你能得了什么好?!”
刘氏见王夏氏被打肿了脸,心里痛快,忍不住回嘴道:
“闺女算什么,钱才是最重要的,不就是想讹我家钱么,你直说呗,拐弯抹角的还带累我儿子的名声。”
“想要钱啊,呸,我美得你!一文钱你都别想得到。你们家那闺女怎么来的你就怎么给我回去,滚得越远越好。你若还要纠缠,大不了咱们就见官去,我看谁更丢人!”
“啊,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家这是污蔑,若是县老爷知道了,必须判你家香草牢底坐穿,你们一家都受牵连!密水的大官我儿子都认识,判不判的就他一句话的事!”
说罢,刘氏轻蔑的瞥了一眼王夏氏,眼里满是嘲讽,“怎么样,去不去告官?要想去咱现在就去,省着天太黑路不好走。”
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让王夏氏恨的牙根痒痒,却也知道这事确实如刘氏所说——不能去告官。
自家就是普通老百姓,哪能和县令搭上话。
再说了,她本也没想告官,只不过想用这件事讹几个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