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那脚夫又不是故意的,怎可如此仗势欺人。”
赵小山一把将其按下,制止道:“别冲动!出门在外咱们还是谨慎为妙。”
这种事情必然每天都上演,他们只是普通人,又不是救世主,怎么可能救得过来。
而且他看那男人不似普通人,往那一站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贪官两字,那高高的将军肚子和油腻的脸颊足以证明。
那女人估计也不是啥正经人,大庭广众就朝男人猛撒娇哭诉,毫无庄重可言,一看就是小妾或者外室之类的。
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直到那脚夫求饶声渐歇,一群下人才松了手,朝地上佝偻成一团的脚夫吐了口唾沫,几人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看人都走散了,马恭回再按捺不住,直接冲了下去,将脚夫扶了起来。
他都行动了,赵小山和李伯玉也不可能不跟上。
几人一起将浑身是伤的脚夫送到附近的医馆。
那几个家丁下手狠重,这可怜的脚夫连肋骨都踢断了。
马恭回之前一直只在乐平读书教书,家境又丰实,之前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看到脚夫的可怜样,气的要去衙门告状。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这周围的人都眼睛瞎了?刚才还巡街的衙役都没看到?!真是岂有此理!”
同行的脚夫见他这样,连忙阻止:
“谢几位少爷帮衬,也怪我哥哥手没拿稳才有了这一遭,刚才那人一看就是进京述职的官家,我们根本惹不起,官我们就不报了,只求我哥哥这次命大能缓过来。
几位少爷的大恩大德俺牛二替哥哥谢谢你们了。”
说着,这个叫牛二的就要下跪,让李伯玉连忙扶了起来:
“我们不是什么少爷,只不过是进京赶考的学子,只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说完,李伯玉又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子,“你哥哥的伤势很重,这样定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这些银子你拿着吧。”
牛二见了银子,本不想拿,可看了看床上还昏迷的大哥,一伸手接了过去,之后连忙跪了下来,朝李伯玉磕了三个响头。
“谢三位少爷的大恩大德,俺牛二替大哥谢谢你们了,不知少爷什么名字,以后俺们想报恩也好找对门。”
李伯玉摇了摇头,“名字就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恩人,俺们这些出苦力的脚夫命不值钱,但俺们也知道感恩,还请恩人告诉一声姓名,就算以后没机会回报我们也能在菩萨面前为恩人祈个福。”
本来是马恭回张罗要救人的,但钱是李伯玉出的,马恭回心里些微不是滋味,抢声道:
“我大哥是青州府来参加春闱的举子,叫李伯玉,你们要祈福就祈祷我哥能顺利考中吧。”
那脚夫得知了恩人的名讳,又是一顿叩谢。
嘴里还嘟囔着他们就是附近的村民,他叫牛二,他哥叫牛大,对柳州这一带十分熟悉,若以后有需要了随时来找他们便可。
李伯玉几人也没当真,摆摆手朝外走去。
正好车夫和侍卫甲找到了马车,几人上车,一起朝着京城行去。
他们不知道,就是因为今天这一小小的善举,以后会救了他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