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一次二 两。”
针灸啊,这么高大上的医术都用上了,值这个钱,赵小山继续点头。
“昨晚的一副汤药一百四十两,刚才我又留下了今天的两包,一样的价格,加起来一共是四百二十两。”
纳尼?多少?
见赵小山瞪大双眼,那小徒弟翻了翻白眼,“昨天我师父在开药之前特意问过了,药会很贵。”
“你们村里的郎中昨天也看到我熬药了,里面的东西就没有一样便宜的,不是人参就是鹿茸的。没有这些好东西,你们以为屋里的产妇能稳定下来?
元气大伤,也不是小打小闹就能养回来的。你们要是出不起钱,今天的药我拿回去,你只需要付了昨天的钱便可。”
赵大壮和赵来福都被四百多两的价格吓傻了。
他们知道这药会贵,但他们以为顶多十几两顶天了,谁知道竟要一百多两,天爷啊,吃一顿药就要一百多两,把他们卖了也不值这个价啊。
赵大壮看向赵小山的目光复杂极了,既愧疚又渴望。
“山子……”
说实话,赵小山也被这价格给吓到了。
他真没想到一副药竟然这么贵。
可贵是贵,这钱他又不能不掏,人命关天,他怎么可能吝啬。
“小师傅,不知这药还要喝多久?”
一天二百八十两,要是喝个十天半个月,他就是地主老财也熬不起啊。
怪不得现代社会五步一家药店十步一家诊所的, 真他娘的暴利啊。
这么一比较,米粉和肥皂简直就是小儿科。
“前五天一天两顿最好,五天后产妇没再出意外就是脱离危险期了,就可以换一些便宜的药了。具体怎么开药开多少还要看我师父的药方。”
五天,一天两顿,一顿一百四,一共一千四百两银子。
算明白账的赵大壮倒抽一口凉气,直接惊呆了。
“小师傅稍等,我这就回屋取钱。”
赵小山想着如此折腾,不如一次利索,直接拿出来一千四百两银子递了过去,将这五天的药一次性买下。
那小徒弟不曾想一个庄户人家竟然如此豪气,拿着那钱袋子仔细看了好几遍,最后从中只拿了一部分。
“我们昨天出来的匆忙,没带那么多份,等明天我们再来时你们再付即可。”
这都是小事,赵小山又将多余的钱收了起来。
等赵来福驾着牛车送大夫走了,赵大壮看向弟弟手里的钱袋子,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说。
好半晌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山子,哥哥一定努力干活还你钱的。”
“大哥,我不是救你媳妇儿,我是救我侄子的娘,救我表姐,用你还啥。你快回去看着点嫂子吧,万一醒了别找不到你。”
赵大壮知道弟弟这么说全是为了帮自己,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在作坊一定多多干活挣钱,点点头又回了东厢。
从昨天下午开始折腾到现在,赵家各个人困马乏,累的不轻。
三个产婆早就送走了,因着生了男孩,刘氏在她们走时都包了大红包。
尤其是密水来的那产婆,要没有她帮着调转孩子的头,兴许现在小刘氏便是一尸两命了。
因此刘氏也没抠搜,直接包了个五两银子的超大红封,算是古仙村乃至乐平独一份了。
密水那媒婆走时笑的见牙不见眼,嘴里好话不断,胸脯拍的啪啪作响,说是小刘氏吉人自有天相,马上就能好转云云。
小刘氏还没脱离危险,身边必须时刻有人陪着,除了一天两副昂贵的中药外,每天赵来福还要去镇里将老大夫拉过来给她行针。
如此两天后,昏迷许久的小刘氏终于醒了。
她一醒,全家人心里的大石稍稍落了落。
人活着,比啥都强。
第五天针灸后,那老大夫亲口说小刘氏彻底脱离危险了,那块大石算是彻底落了地。
一千多两银子,买下他们整个村都够了,这么多钱的大事大家伙自动的憋在了心里,没告诉大小刘氏。
刘氏的眼睛里总算有了光,体力也慢慢恢复过来,说话也有劲了。
赵家人像重新活过来一般,生活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
赵家的小孙孙也终于被抱了回来。
和走时的干瘪瘦弱不同,就五天的功夫,这孩子就像是吹了气的气球,白胖不少。
刘氏抱着新得的小孙孙,心里化成了一摊水。
小刘氏那样,是绝对不可能喂奶了。
这孩子的口粮便成了大问题,思考良久,刘氏从钱坛子里掏出来几块碎银子,又去了曹家。
刘氏将孩子送了过去,决定暂时寄养在丁氏那混口奶喝。
也不白喝,赵家给钱。
等这臭小子以后大了还要认丁氏当干娘。
丁氏当初将孩子抱走本就不是为了钱。
曹家欠了赵小山不少人情,就连她也是,她的堂兄丁贤为此还留在了赵小山的作坊里成了二管事。
这些,又岂是给孩子喂几次奶能还的清的?
连产妇带孩子都安顿好后,还有一件事没解决,便是这孩子的名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