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罗汉还杀人呢!”
赵小山眼珠子转了转,二黑子呢,赵老爹呢,都干啥去了,这么大个地方咋还走丢了呢!
呔!都怪自己刚才走的太着急!
对方一米八,自己一米六八,算了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他一次又何妨。
“哼,走就走,你让我留我都不留。”
主打一个傲娇!
“呸!臭要饭的,屁的艺术!跟我拽什么词!豆腐啦豆腐,一块两文钱的豆腐啦,热乎的豆腐啦……”
赵小山走在回去的路上,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
什么人啊,自己歌以咏志碍着谁了,干啥大早晨的让人平白无故骂一通啊。还不是看他长得瘦小又自己一个人么,以为他好欺负么。
他娘的!士可忍孰不可忍!
赵小山穿过人群,朝着一处空旷处,双手挡在嘴两边以扩音:
“黑子,二黑子,曹方……”
“爹,福娃,赵来福……”
“来了来了来了,山子,你嚎啥嚎,老远就听到了,喊啥喊?!”
寺庙门口,二黑子听到动静赶紧奔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衫光头的小和尚,不是别人,正是俗名陈狗儿,法号悟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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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脸白如玉,眼神清亮,鼻梁高挺,身形修长,圆圆的脑袋反射着阳光,整个人像沐浴在圣光中,就连走路都步态轻盈衣角微动,真真一无双小和尚。
“山子,你在这嚷嚷啥呢,小心把寺里的武僧引来。”
别张嘴,别说话,完了,太破坏美感了吧。绝世小圣僧一秒变俗气糙汉的错觉。
“你躺这一个月咋还把自己躺瘦了?现在真的全好了?黑子去找我了,喏,给你偷的馒头,知道你平时吃不着,趁着没人赶紧吃吧。”
馒头?白面的!
赵小山抬头看看眼前的陈狗儿,觉得他不是人,他就是这大昭寺里的佛陀!
饥饿的肠胃此时集体唱歌,赵小山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决定应和,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馒头接了过来塞进嘴里。
“唔……”
绵密的面质遇水分解出了淡淡的甜味,顺着喉咙慢慢滑进肚子,高碳水的刺激下大脑迅速分泌出大量多巴胺。
这一刻,赵小山觉得自己仿佛又圆满了。
“甜,馒头真甜。”
“你爹来的有点晚,牛车没地方放了,我让他牵到寺庙后院了,一会就回来了,你啥事啊嚷嚷?”
不提还罢,一提这事,赵小山登时气的停止咀嚼,哇啦哇啦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陈狗儿皱皱眉,“你啥时候还学会吹曲了?我咋都不知道呢?”
“别说你了,我都不知道,我还没和你说呢,昨天咱村老牛家的土生娶亲,山子可厉害呢,*%¥#@&……”
二黑子一听这茬来劲了,绘声绘色把昨天赵小山大出风头的事说了一遍,完了还不忘总结一句:
“山子说了,以后村里的红白喜事都他包了,能挣一文是一文。唉,你别吃了,来的时候我不说了么,请你吃炸虾饼,走走走,吃炸虾饼去。”
对啊,还有炸虾呢,赵小山连忙把剩下的半个馒头塞怀里,匆匆忙忙的跟上二黑子的脚步朝入口处的炸虾饼处走去。
三个人推搡着人群,逆向往外赶,吱哇乱叫,因为马上要吃的美食,甚至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只剩下少年人纯真的欢乐。
赤心用尽为知己,黄金不惜栽桃李。桃李栽来几度春,一回花落一回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