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聪眼含热泪,“父亲不说这些,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父亲记住一点,您是天子之臣,不是天下之臣,陛下就不会忌惮您。”
奚凉川有些不解,司聪解释道:“天下之臣,是为天下人做事,天子之臣,是为天子做事。父亲之前也无错,错在太上皇心胸狭窄,把父亲心怀天下之心当成了不臣之心。父亲当吸取教训,这天下,只能是陛下的,父亲也只能忠心于陛下,才能保住官位,保住脑袋。”
奚凉川明白了,冲着身旁的董氏笑道:“我儿颇有乃母之风啊,将来,我奚家有福喽!”
又转头看向她,笑容渐失,叹息一声:“只可惜苦了你,早早的做了寡妇,是父亲对不住你啊。”
奚凉川唉声叹气的好不悲伤,司聪轻笑道:“咳!那种男人要不要有什么打紧?好色花心又无情,一天应付他我都累死了,您现在看我像难过伤心的样吗?早就盼着当寡妇了,你看我这太夫人多好,无人管束,想干嘛干嘛,舒心自在,别提多开心了。”
董氏笑嗔道:“这话也就在这儿说说,出去可别露了嘴,让人家笑话。”
司聪嘿嘿笑了笑,“知道知道,这不是在父亲母亲跟前儿嘛,我就不憋着了,现在真的很舒心。”
奚凉川略感欣慰的笑了笑:“你舒心就好,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与父亲母亲说,我们给你做主。”
司聪贱嗖嗖的道:“好嘞,我一定不客气。”
奚凉川夫妇都笑了,奚凉川道:“昶儿有十三了吧?是不是该物色人家了?我看你大哥家的珂儿就不错,比昶儿大一岁,明年也该及笄了,就定下婚事吧。”
“不行!”
“不行!”
董氏与司聪异口同声的拒绝,奚凉川愣了半晌,不解的问道:“你们母女俩这般态度,是为何啊?”
司聪微有尴尬的看了董氏一眼,董氏抿了抿唇道:“昶儿还小么,也不定性,再过三五年都来得及。再者,我是觉得婚事虽是父母之命,可也要征求下孩子们的意愿,毕竟往后的几十年是他们一起过。”
“对,我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像我和邵柏轩,就是缺乏婚前的了解,若是早发现他的狼子野心,父亲和兄长们也不至于遭了这么大的罪。”
奚凉川无奈的摇摇头,“当初若肯听我的,与你表哥成亲,也不至于落了个守寡的下场,你们女人啊,还是头发长见识短。”
董氏不高兴了,“瞧不起谁呢?没我们女人,你们男人从石头缝蹦出来吗?没我们灵儿,你们还喝西北风呢,我们女人头发长,你们男人的又短了?”
奚凉川抽了抽唇角忙解释,“看看又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事论事,灵儿的婚事确实是个失误,咱们耽误了孩子的一生,该承认错误的。”
董氏缓了些语气,“灵儿的婚事我们都有责任,但不与我兄长家结亲我也不后悔,你是不知道,太近的亲属关系成婚,生出来的孩子多有痴傻呆滞的。”
奚凉川一脸愕然,“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也是谨慎起见,好男儿女儿的多的是,不非得在自家亲戚里选,万一生出个傻子来呢?”
悉凉川恍然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她四婶家的兄弟,不就是娶了自家的表妹为妻嘛,生的老二丫头就有些傻愣,说话着三不着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