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王妃微微垂了垂眸道:“刚与他父王走,去前头书房说话去了。”
司聪哦了一声,又问道:“母亲还没用早膳吧?母亲想吃什么?儿媳去厨房给您做。”
梅王妃笑笑道:“不必麻烦了,我也吃不下什么,左右是清粥小菜的。”
正说着话,岳嬷嬷指挥着众婢女上了早膳,司聪起来去看,果然都是清淡的饮食。
盛了一碗白粥,司聪端着到了梅王妃的榻前,吹了吹喂给她。
梅王妃有些不大情愿的看了司聪一眼,还是张开了嘴。
喝了半碗粥,梅王妃就不吃了,摆摆手让撤了下去。
“你还没吃吧?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将就一口,天儿也不早了,别饿着了。”
司聪弯唇笑笑,“儿媳还不饿,早上看了那么一场事,也没了胃口。”
司聪微微抬眸瞄了梅王妃一眼,她并无多少愤怒,只是蹙了蹙眉。
“我嫁过来也二十多年了,这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说来,也是我的无能,没管理好家业,让这样的小人钻了空子。”
司聪劝道:“这怎么能怪母亲呢?财帛动人心,是他们起了歪心思,蒙骗了母亲。”
梅王妃面色萎靡,叹息道:“说到底,是母亲老眼昏花,没看清这些奴才的本来面目,出了这样的事,还死了人,我也真是羞于见人了。”
“母亲别这样想,家大业大,谁家没一两条蛀虫,这是发现的早,也没造成多少损失,母亲也别难过了。”
梅王妃神情有些焦虑,“损失事小,人命关天,好端端的死了个管事,外头指不定怎么传呢,草菅人命这种话都说得出!逼死了他,他贪墨的银子也没了下落,咱们是名声也没了,银子也没了,两头得不到好处,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竟摊上这些个糟心事!”
梅王妃越说越激动,语气中的不满直指司聪,很明显是把陈掌柜的死,赖在了她的身上。
司聪心里冷哼,梅王妃这甩锅的本事堪称一绝,可她司聪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
“也怪儿媳莽撞了,想着母亲着急知道银子的下落,怕这中间有什么变故,方式方法也是激进了些,该劝着世子,以说服教育为主,不该用刑的。”
司聪的一番话,把责任又推了回去。
开玩笑!你说的抓紧审问,你说的刑讯逼供,是你儿子下令用的刑,想给她扣这个帽子,她可不认!
梅王妃先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她的反应这样快,只言片语便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那一副小白兔的可怜形象,恨的她想上前给她一巴掌。
压住心头的怒火,轻嗤了一声。
“你有什么错?你揪出这么个祸害,母亲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都是母亲无用,太心急了!”
梅王妃言语中不乏揶揄讽刺之意,司聪毫不在意,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她又不会少块肉,总之,背锅这事她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