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已经搬离了大夫人专属的院子,去了偏院居住,偏院幽深僻静,要走好长的一段路,在路上,便遇到了分外眼红的木琼蔚。
“你还敢回来蛊惑阿爹,木琼菡,你咋那么不要脸呢?”
司聪冷睨着她,“你说这话,是在映射阿爹愚蠢至极吗?阿爹是三岁娃娃吗?那么好蛊惑?我看你是指桑骂槐,骂阿爹不要脸吧?”
“你,你胡说八道,我没那个意思。”
司聪冷哼:“阿爹统领木氏一族几十年,是最受爱戴的土司大人,阿爹睿智英明,什么事也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我劝你夹起尾巴做人,别自毁前程。”
木琼蔚怒目相视,“你,你什么意思?做出丑事的是你又不是我,自毁前程的也是你自己,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小心打烂你的嘴。”
司聪不屑的扯唇讥笑:“不怕被毁了婚事,你尽管打,阿爹允我回来,便是信我之言。我并不曾落井下石,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我听说你婚期将近,我不介意让世人都知晓你木琼蔚的为人如何。所以,夹起你的尾巴,兔子急了,也咬人。”
她冷笑一声扬长而去,留下木琼蔚气急败坏的跺脚怒吼,却不敢上去与她争辩。因为她真的不确定阿爹到底知道些什么,这时候还是别往枪口上撞的好。
司聪就是要狐假虎威,虽然那只老虎不为他所用,可是吓唬一下这个蠢货也不为过,她就不信她敢去质问她亲爹。
一路到了梅氏居住的偏院,还未到秋天,就显出了萧索来,花草树木渐稀,院墙有些年久失修的斑驳,地面上更是不甚干净,杂枝落叶散落一地,还没进门便听见了梅氏一声高一声低的咳嗽。
她推开门,浓重的药味儿充斥鼻孔,她微微皱眉,缓步走了进去。
有婢女出来询问:“谁呀?”
当看清是谁时,大惊失色。“大,大小姐?”
司聪微微点头,径直走进了内室,梅氏半趴在床榻上咳咳的咳嗽不止。
“阿娘。”
司聪眼圈微红,走过去扶起她,梅氏咳嗽的头晕脑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看出是自己的女儿,喜出望外。
“阿菡,你,你回来了?”
一句话,已是泣不成声,又咳嗽的抬不起头来。司聪心有不忍,虽与她没有感情,可终究是她舍弃一切救了她,她如今这般模样,也是拜她所赐,她做不到亲生女儿那般感同身受,可也不能漠不关心。
“病的这样厉害,有没有请摩雅?”
婢女哭的一行泪水一把鼻涕的,“大夫人没了夫人之位,谁还会在意,大小姐走了之后,那树氏几番前来羞辱,一点没有当初的恭敬与尊重。奴婢去找过几次,都被撵了出来,夫人咳成这样,没一个人关心,真是世态炎凉啊。”
司聪脸色阴沉,“他们不管,你不会出去请吗?就由着阿娘病情加重?”
那婢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哭道:“天地良心,奴婢不是没想过出去,可是前后门都有二夫人的人守着,奴婢出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