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末进浴室洗漱，出来时头发上还滴着水。

“你这脸洗了有2秒吗？就打湿了一下吧？”

凉末已经在换鞋了，“水冰凉，而且洗脸一秒就能洗干净！”做个抹脸动作还找队友呢，“对吧，原哥。”

“嗯！”顾北原一直就眯眼看着他呢，看这小脸白白净净的，不洗都干净。

“你还有理了，烧个热水洗能耽误你多少时间？”女孩子嘛，要求总是多一些，特别是干净这一块。

“哎呀，主要是现在又冷又饿，我下次注意嘛！”

“你这么怕冷，待会可是要在外面站一天的，受得了么？”娜姐问，要不是她，堂弟根本用不着受这个苦，说起来还是有些愧疚的。

“应该可以吧，这不是有炉子么，我多穿点，姐你也是。”凉末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炉子？我先下去把炉子烧起来，红薯也烤起来，待会出摊再烤怕是不及。”

“行，不过记得把炉子抬到外面烧，要不然楼道都是烟人家会有意见。”

“我知道了，原哥你跟我一起下去呗？”油桶灶挺大，凉末昨天抬了一下差点闪到腰，这种力气活就得看着就力量爆棚的原哥来。

“走吧！”

顾北原下楼，轻轻松松抬着油桶灶到花圃边的路牙子上，这会天还没大亮，但是可以看到花圃里仅剩的那点干草被白霜包裹着，隐隐透着寒气。

好冷，凉末冻得缩成个鹌鹑，嘴巴都不愿意张了。

顾北原还是老样子，一个内里带毛的短外套，内里一个厚一点的卫衣，今天比平时就多了个围巾，这会看凉末冻得打哆嗦，就把围巾取了给他围上，人推回楼道里避风。

“在这等着！”自己去把炉子给点了，顾北原以前哪干过生炉子这种事呀，来来回回点了好几次才给点上，确认炉子着了才回楼道。

脸上手上都有些黑的，凉末看着要笑，一张嘴呛了口冷风，干干的咳起来。

顾北原，这个幸灾乐祸又不争气的笨蛋。

笨拙的帮凉末顺背，等凉末好些催着他上楼。

“走吧，回屋等着。”

“哎呀，谢谢原哥，没你我可怎么办？”

顾北原看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得瑟劲，就想给他也使使坏，比如抹他一脸黑灰撸个头发啥的，又想到他冷得不想洗脸终究还是放过他。“不冷了是吧，还不走！”

走就走。

两人回到屋里已经可以吃早餐了，餐桌上放着顾北原买的那袋包子，还有娜姐倒好的豆浆。

“顾同学，刚才忘记问你豆浆喝甜还是咸得了，放了点糖，就一点点，可以吧？”

“没事！”顾北原端起豆浆就喝，然后一口干掉半个包子，两口一个，一下连吃8个包子才放筷子，凉末现在还没什么食欲，就吃了三个。

娜姐嫌弃的看着自家弟弟，看看人家，难怪长得跟门框一样高，她自己倒是只吃了一个。

吃饱喝足姐弟俩收拾收拾就打算出门了，顾北原居然跟在后面。

“原哥，你也去？”

顾北原，不是说好的......还真忘记说了。

多一个人，娜姐更高兴了，人多力量大，临时起意多带了一袋板栗和红薯，三轮车是装不下这么多东西的，这不还有一辆自行车么。

自行车，压力就没这么大过，骑自行车的当然是顾北原，这个情景，顾西洲看到应该可以笑三天。

三轮车是凉末骑的，娜姐在车斗坐着，偶尔下来推个车，一行三人花了半小时才到年货市场。

市场这时候人不算多，但是也有到场并且在开始支帐篷的小摊贩了，三人没有帐篷，交了10块钱的摊位费就这样入场了，分到的是一个背后有条小巷子的摊位。

三人慢慢把东西卸下来组合上，虽然这会客流量不多，但是有的摊位已经开始吆喝上了。

凉末卖这么久的东西，都没怎么吆喝过，顾北原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平时话都少的人，现在人站在这里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吆喝是不可能的。

娜姐也不强求，随便喊了几句，就直接从炉子里掏出三个小一点的红薯，一人发了一个，“吃吧，酒香不怕巷子深，香味飘散出去自然有顾客上门，等着就行。”

姐你这么乐观真好，但是我刚吃完早饭呀，你自己也是。难道女孩子真的有第二个胃特地用来装零食的？

凉末不想吃，转手把自己的红薯塞到顾北原手里，自己挨着炉子坐了，烤暖和一面就换另一面，跟煎鱼一样。

顾北原自己那个红薯几口就给吃没了，然后剥开凉末这个细细的吃起来，他一向不怎么吃甜味的东西，但是凉末他家的东西他就觉得好吃。这红薯在北方也算常见的了，家里做的还是外面卖的，他一年也吃不了两回，但是现在经常变着花样的吃，小家伙爱做，蒸的煮的烤的炸的，五花八门，共同点就是好吃。

娜姐觉得挺神奇的，这顾同学看起来就不太好亲近的样子，怎么跟小堂弟相处起来看着这么和谐呢，就像小说里的美女与野兽……她估计也是起太早了，小堂弟是男孩呀。

小主，

娜姐跟顾北原手里的红薯散发出阵阵焦香，焦香中隐隐的香甜味道远远的飘散开来，渐渐的就有客人循着香味上门了，凉末也要开始动起来了。

凉末刚烤完火，现在整个人暖呼呼的，开始有心情干活了，他先把炉子火调大，接着往锅里倒洗好的石子，把炒石子当菜一样翻炒，炒到石子滚烫了就把板栗倒进去，继续翻炒一刻都不能停，要不然就糊了，一锅板栗要炒二十分钟左右，中间还得看着火候往里加白糖和点点油，就凉末这个小细胳膊，炒十分钟就酸了，这时候就得看顾北原的了。

顾北原把炒板栗的差事接过去，凉末就挨着他站看火候，等板栗壳开始发出唆唆的摩擦声响，板栗表皮微鼓带着点焦黑的时候，凉末示意板栗炒好了，顾北原就拿伍爷爷编的那个铁丝筛子把板栗筛出来，倒进一旁的大簸箕里，这时候的板栗很烫，凉末自己剥了一个，烫得左右来回换手，不过吃进嘴里感觉一切是值得的，比煮板栗要香的多，“好吃！”

他伸手给顾北原也剥了一个，顾北原张嘴吃了，就觉得今天的板栗特别粉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