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被自己一向恭敬有加的谋主,这么近乎无礼的打量,身为梁山话事人的他哪里能忍得了,顿时勃然大怒,喝道:“黄文炳,莫忘了你的身份!”
宋江虎着一张大黑脸,摆出梁山大头领的威风,若是一般的头领,说不得,还真会被他给降住。
可黄文炳是谁,黄蜂刺啊!
原着里,这家伙,可是把宋黑子,坑的不要不要的黄蜂刺啊!
“我是什么身份,无须你提醒……”
黄文炳迎着宋江满是怒意的眼神,丝毫没有触怒主公后,为人臣应有的惶恐,反倒是若有所指的回了一句:“可你,倒是似乎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你……”
被黄文炳堪称恶劣的态度一顶,本要大发雷霆的宋江,突然顿住了。
是哩!
独掌梁山大权有些日子的宋江,似乎,真的忘掉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
权力,的确是一种好东西,能让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见宋江呆呆的说不出话,黄文炳有些不屑的一笑后,冷声道:“想当我黄某人的主公,你啊……还不配!”
“你……”
宋江被黄文炳愈发恶劣的态度给气到了,但猛然间,想到了那一个高深莫测的身影,一下就偃旗息鼓,息了与之争锋的念头。
不错,与那位比起来,他宋江,差的又岂是一点半点!
被无情的揭穿了老底,宋江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浑身的气力,颓然的瘫软在自己宽大的虎皮交椅里,无助又无力。
见宋江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同样狡诈的黄文炳,可不会轻易的上当。
“好了,莫要装腔作势了!”
与宋江相处久了,黄文炳哪看不出来宋江这是示敌以弱,在扮可怜呢,于是没好气的又说道:“出兵大名府之事,你同意也好,反对也罢,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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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
听黄文炳稍露口风,还是颇有心眼的宋江马上明白,此事定有蹊跷。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是……那位的意思?”
“不错!”
这次,黄文炳不再兜圈子,直言不讳道:“正是主公之命。”
“嗬呀!”
宋江一拍大腿,表起了忠心:“怎地不早说!既是那位的意思,宋江定然是义不容辞,肝脑涂地……”
“停!停!停!”
同为奸诈小人的黄文炳,见不得宋江的这副嘴脸,鄙夷道:“主公又不在,你唱戏给谁听!”
“先生莫怪,先生莫怪……”
宋江的黑脸一红,颇是有些讪讪然。
“好了,既然把话说开了,你明日一早,便着手安排出兵大名府的事吧。”
黄文炳懒得跟宋江再磨蹭,丢下了一句命令意味大过建议的话,便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他的心啊,早已飞到了那人身边。
主公可是说了,他要带我去辽国!
与跟着主公去辽国搞风搞雨比起来,窝在这梁山,天天跟这小黑胖子虚与委蛇的日子啊,满肚子坏主意的黄文炳,可是过的够够的了。
趁着此时表面上还算强盛,辽人们赶快享受最后的欢乐吧。
因为啊,断送大辽国祚的那对坏种,就快要来喽!
……
“先生慢走,先生慢走……”
被教训了一通的宋江,偏生还不敢怠慢,冲着大摇大摆,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黄文炳,长揖到地,恭送出门。
待黄文炳走的没影了之后,宋江才敢直起身子松了一口气,苦苦一笑。
“看来这梁山,不姓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