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谬赞矣!”
得人当面夸奖,卢俊义心中虽然得意,但嘴上么,自然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只不过,这四句歌诀……”
高俅虚点了一下墙上的字,叹息道:“只怕不光救不了员外的命,还会害得员外……家破人亡呐!”
“哦?”
卢俊义神色微变,问道:“高兄这是何意?”
“要知何意,简单!你把四句话的首字,连起来念一下。”
高俅也不卖关子,直接点明了其中的诀窍。
“芦……俊……义……反……是卢俊义反!”
卢俊义按高俅的指点,将四字一念,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失声道:“那算命的,果然不是好东西,他……要害我!”
“咦?”
高俅听卢俊义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意外,问道:“你早就查觉那人有问题了?”
“不错!此人身上,疑点重重!”
卢俊义愤愤道:“身为游方算士,却径直来了卢宅门口不走,下人早就报得我知!”
“还有,此人所穿所用,皆是全新,一看便知,乃是为了扮这算命先生,一并新近置办的。”
能得河北武林抬举,称一句第一高手,卢俊义不仅武艺没得说,江湖上的门槛也是懂得不少。
“那你可知,这人是何身份,又是为何而来?”
见卢俊义总算还是有些头脑,高俅有心想要求证一件事,那就是原着中,为何卢俊义像个傻子一样,被吴用并不算高明的手段,给耍得团团转。
被人哄着亲自写了四句反诗在自家的墙上不说,还千里迢迢的,赶去东南躲避那子虚乌有的灾祸。
另外,躲灾便躲灾,他却偏偏要在梁山泊前,还公然打出“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的旗号,去扫灾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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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着中,种种的不合理之处,与眼前这颇为精明的河北玉麒麟,可不大相称呐!
“此去东南一千里,正是山东济州……”
卢俊义略一沉吟,说道:“济州下面有个水乡,唤作梁山泊……我猜这假扮算命先生的,应该是梁山泊贼人,至于是哪个么,却是无从得知了……”
“呵,你还知道梁山泊?”
高俅更是好奇了,这卢俊义明明知道是梁山泊的人在搞花样,后来却又怎会乖乖的被牵着鼻子,主动去东南招祸呢?
“梁山泊近来,起得好大的声势,卢某,当然是有所耳闻了。”
卢俊义的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梁山泊在某些人的刻意宣扬下,倒是比原本的轨迹上,还要声势浩大。
“既然是那梁山泊在作祟,那不知,卢员外又将如何应对呢?”
高俅很想听听卢俊义是怎么说的,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安排。
“那自然是去东南走上一趟,好教梁山贼人知晓,我河北玉麒麟,也不是好惹的!”
卢俊义冲着门外喝道:“大小管事,都与我进来,我有要事交待!”
不多时,卢宅上下的大小管事,齐聚一堂,而为首的一个,正是个年轻人。
别看此人不过二十五六,却是能写会算,精明圆滑,手底下管着四五十名行财管干,来了卢家不过短短几年,一应里外家私都担在了他的身上。
以至于,他以一己之力,将不少年岁足以当他爹的老管事,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高俅一见此人,便是心中一动。
咦?
这人,倒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