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史文恭重又跪倒在地,连声辩解道:“卑职……卑职是有苦衷的……”
“苦衷?呵!”
高俅冷冷一笑,说道:“身为走马承受秘探,不好好隐藏身份,反倒搞风搞雨,惹出恁大的风波,你还有理了?”
瞄了眼高俅腰间的走马承受玉牌,史文恭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便吐出了实情。
原来,早在好些年前,史文恭还是走马承受的一名低级密探时,便奉命潜伏在曾家,监视这在大宋创下好大家业的异族人。
原本一切还算风平浪静,史文恭以为,他这辈子可能要在曾头市都教头这位置上终老了。
可近些日子以来,曾家的种种蛛丝马迹,让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卑职发现,曾家,近来有陌生面孔出没……细探之下,竟是金人!”
“哦?”
高俅眼神一凛,问道:“那你可有上报?”
“怎地没有!”
史文恭一脸委屈,但又无奈道:“卑职接连上报数封秘信,却全无回音,只怕……”
“只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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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卑职的上峰人员更迭,现在的济州主事,早已忘了,还有卑职这么一个……”
史文恭的猜测,倒不是毫无道理,相反,以大宋官场的尿性,还真有这个可能。
“所以,你就故意惹出事端,希望引起各方的注意?”
“正是,正是!”
高俅的话,让史文恭觉得盛名之下无虚士,白面高青天,果然是目光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他。
“金人的来路,可有查清?”
“启禀太尉……”
史文恭面露羞愧,期期艾艾说道:“这些人除了采买粮食,倒是未见……未见有……甚见不得人的勾当……”
没有查出金人的具体阴谋,也是史文恭不敢告官,只能偷偷上报的最主要原因。
“采买粮食?”
高俅一听了然,只怕采买粮食,便是这些金人的来意了。
“那些金人,现在何处?”
“启禀太尉,金人已经……已经购得大批粮食,回去了。”
史文恭面色黯然,没有查出金人的阴谋,眼睁睁看着金人安然离去,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无计可施。
“回去了?”
高俅一皱眉,问道:“走了几日?”
“三日!”
“才三日,不打紧!”
高俅一听才三日,微皱的眉头一下便松开,冲着周怀安一招手,低声嘱咐了几句。
因为离得近,加上耳力不凡,虽然史文恭不是有意要听,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了一鳞半爪。
“……半路……务必……”
“喏!”
“……下手利落些……一个不留……”
“喏!”
……
得了吩咐的周怀安快步离去后,垂手肃立一旁的史文恭,又听到了高俅喃喃自语,说了一句让他心中大震的话。
“曾头市,哼,倒是留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