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怕再拖下去,他真的会笑出声来。
“这个么……”
虽说早就心里千步万肯,可一想到刚刚才和天上的祖先通过雷声,进行了诚恳而又愉快的沟通,自己一转眼,却是就要拜入高太尉门下,改姓高……
呼延灼的心里,就打起了鼓。
“改姓,认义父这事……要不,我再问问……”
呼延灼的眼神,又瞄向一旁的连环马铠甲,看他样子,竟还想故技重施。
“且慢!”
公孙胜连忙拉住磕头磕上瘾的呼延灼,正色道:“高家义子,不改姓!”
“果真?”
“千真万确!”
公孙胜微微一笑,指着自己说道:“忘了和你说,我以前叫公孙胜,认了义父后,仍是叫公孙胜!”
“呀!呀!呀!恕罪,恕罪,公孙衙内……”
呼延灼听了之后,连连告罪,他之前,可是极冒昧的,连称了人家几次高衙内哩!
“无妨,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公孙胜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反而热情的给呼延灼做起了介绍:“林冲你见过了,那大黑汉子是鲁达,他旁边的,是武松,义父身后的,是花荣……”
……
好一番折腾后,呼延灼顺利的加入了高家义子团。
头也磕过了,背上的字,也刺过了,但高俅的骚操作,还在继续。
“此马,名为踏雪乌骓!”
高俅独自领着呼延灼,来到了马厩,指着一匹通体漆黑,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豪迈的说道:“赠你了!”
“义父不可!”
呼延灼连忙躬身推辞,恳切道:“孩儿寸功未立,岂敢受此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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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儿啊……”
高俅轻轻扶起呼延灼,打趣道:“你那老马,可披挂不得全套的连环马铠甲呦!”
“这……”
呼延灼的脸,臊的通红,他立马又想起了之前,自己输给林冲,不就是吃了马匹的大亏么!
“收下吧!”
高俅按着呼延灼的肩头,郑重道:“某要你记得,今日给你一匹宝马,是希望你日后,能为某,为大宋,抢回一百匹、一千匹、一万匹,乃至更多匹的宝马!”
“抢?”
呼延灼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义父言语中的不同之处。
“不错,就是抢!”
高俅指着北方,缓缓道:“百年前的大宋,失去了最后一个天然马场,百年后的今天,某要带着你们,去把曾经属于宋人的一切,全他娘的,抢回来!”
“义父!”
一向以儒雅面目示人的高俅,突然蹦出来了粗口,不仅没有让将门子弟呼延灼反感,反倒是,让他倍感亲切。
而高俅音量不高,但份量极重的话,更是让呼延灼,在心中大呼痛快。
一百年实在太久,天下人,只怕是早已忘了一件事。
大宋,是以武立国!
后蜀、南唐、吴越、南平、南汉、武平、荆楚……
这些,曾经可都是称孤道寡的国家,哪一个,又不是被御龙诸直为代表的铁骑给踏平,继而成为宋人的大好河山。
所以,一个抢字,道尽了武人的风流。
也道尽了,世间的真谛。
弱肉,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