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极,是极,陛下也说了,定要厚礼相谢!”
一番见礼后,萧奉先与耶律得重一唱一和,说起了鱼头宴上的那场风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嘴上打着哈哈,高俅心里却在暗骂,厚礼相谢,厚礼呢,怎么没看到,两个吹牛不打草稿的无耻小人。
以高俅阴暗的心思,哪猜不到,这两个辽人定是一直埋伏在宋人营帐附近,只待完颜吴乞买一离开,便赶来刺探情报。
所以,厚礼什么的,听听便好,定是当不得真的。
“想那完颜吴乞买,当年不过一仆从尔,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敢在本王面前撒泼,哼,若不是陛下仁厚,本王定然饶不了他!”
果然,随着耶律得重气呼呼的抱怨了起来,厚礼什么的,自动被他忽略掉了。
“哎,此一时,彼一时,本是林中野人的生女真,现在呐,可是威风得紧啊!”
萧奉先也跟着冷嘲热讽,同时不停的打量高俅面上的表情,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方才他们可是等了很久,才看到完颜吴乞买面色轻松的出帐。
金人轻松了,可就轮到他们辽人紧张了。
只是很可惜,高俅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完全琢磨不透,宋人与金人谈了这么久,到底谈了些什么内容。
见高俅始终是一副处之淡然的表情,耶律得重忍不住了,他自持与高俅有点交情在,便直接问道:“不知完颜吴乞买那厮,说了点甚?”
“倒也没说甚,无非闲聊罢了。”
高俅摆摆手,又补了一句:“不过么,这人倒是颇为憨厚。”
“甚?”
“憨厚?”
萧奉先与耶律得重对视一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号称女真之狐,打仗神出鬼没,很是让辽人吃足苦头的完颜吴乞买,在这宋人嘴里,居然得了个憨厚的评价,怎么不让这两个辽人苦主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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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哩!”
高俅一拍大腿,对两个辽人诧异无比的眼神熟视无睹,随口道:“这人非要履行赌约,说甚要送某五万上好的战马,外加十个水草茂密的马场。”
黑心的高俅,直接在实际数字上翻了个十倍。
“五万匹战马?”
“还外加十个马场?”
萧奉先与耶律得重俱是心头一震,暗道不好,这金人,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定是别有所图!
“谁说不是呢,某再三推辞,好说歹说,才让他把数量降至五千匹战马,加一个马场。”
高俅深谙说谎的技巧,十句里面,前面九句都可以是假的,但最后这一句,一定得是真的。
这样的话,在不怕被戳穿的前提下,可以尽情的挖坑。
“五千匹……”
“一个马场……”
萧奉先与耶律得重长舒一口气,五万匹与五千匹,那可是天壤之别,若只是五千匹战马外加一个马场,倒是还在可承受的范围。
见两位充当探子的辽国重臣面露喜色,高俅心中冷冷一笑。
哼!
希望你们听完接下来的话,还能笑得出来。
“其实,除了送某战马,那金人,倒还提了个要求。”
“是甚要求?”
萧奉先与耶律得重又是心中一紧,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用三匹战马,换某一副甲,有多少,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