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谣不是说了么，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

要乱，就在山东乱！

将所有关节想通后，蔡九对黄文炳的提议，没有了哪怕一丝丝的疑虑。

甚至，对于原话中的“私下里”，又有了新的理解。

“通判……”

蔡九欲言又止，眼神中的求助意味，很是明显。

“恩相有话，不妨直说。”

对方话未出口，黄文炳就猜到他想的说甚。

鸟人，是不是想让老子去勾连梁山贼人，万一事发了，还可以将一切罪名安在老子头上，让老子去当这个替罪羊啊？！！！

“与梁山……”

蔡九似乎也知道，在宋江一事上，面前这个无为军通判出力甚多，如今再要让他去直面梁山贼人，多少有些过份了。

可是，让其他人去，他又不放心……

什么？

让他蔡九，亲自去谈？

别做梦了，真当蔡知府有这个担当么？

万一谈不拢，梁山贼人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他当小鸡宰了，那他上哪说理去！

所以，这有可能掉脑袋的事，还是让他黄文炳上吧！

“与梁山磋商之事，还请通判一力担之！”

终于，蔡九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恩相……”

黄文炳此时，百感交集。

一方面，对蔡九的凉薄的性子，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另一方面，对能将高高在上的蔡九，当成棋子一般，玩弄到如此地步，简直就如黄粱一梦。

只要一想起当时高俅对他说，蔡九，是他黄文炳的棋子，他当时有多少的不可置信，现在，就有多少的心悦臣服。

虽然跟了高俅的时间，不过才短短的十余日，但黄文炳感觉从内到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尤其是眼界，格局，一下就就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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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为了能授个实缺，恨不得一天往蔡九这跑八百趟，但凡有点值钱的玩意，全给送到了蔡九这，为的，就是能攀上这膏粱子弟的高枝儿。

可是，当高俅教导他，说他一味的阿谀奉承，是成不了大事，反倒会被人看低，会自己把路给走窄了。

出来混，狗洞，要钻得，龙门，也要跳得！

高俅说这话的样子，比国子监的博士，还要让黄文炳信服。

能得高太尉做主公，此生，无憾矣！

有了蔡九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反面样本，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一等一的高俅，格外的让黄文炳满意。

满意当时那个头，磕的够干脆，够利落！

“通判，那宋江之事，就全权托付你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蔡九拉起黄文炳的手，画起了注定不会兑现的大饼。

被蔡九湿哒哒的手握着，黄文炳强忍着肉体与心灵上的不适，淡淡道：“恩相的事，便是文炳的事，且宽心，一切有我。”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蔡九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已经好些天没有放松的他，心里盘算着，今晚定要搞个官宴，顺带招些官妓来助助兴，话说上次有几个小美人儿，还颇是浪荡……

望着开着小差，脸上时不时的浮现诡异笑容的蔡九，黄文炳知道，主公的谋划，成了！

主公啊，幸不辱命，文炳的戏，已然唱完。

接下来，该你这个主角儿，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