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不错啊!”
徽宗小小的过了一把瘾,不禁又想像着以后若有机会再与人斗箭,便可说,尔等这箭术不过如此,连朕的门生都不如,然后就让花荣出来大杀四方。
就在徽宗畅想着以后大杀四方时,高俅又说话了。
“官家,为臣还有一想法,望官家一起参详。”
“嗯,你说。”
“所谓,弓、弩、枪、刃、剑、矛、斧,各有各的使法,有荣儿在,弓箭方面自然是无忧了,可其他方面么……若是臣搜罗各式人才,那岂不是……”
“着啊!”
徽宗听了顿时两眼放光,补充道:“那以后再要与人比斗,便可不拘泥于斗箭了!”
玩心大起的徽宗越想越来劲,直接吩咐道:“二郎,此事交你办了!”
“臣领旨!”
高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狂叫,成了,成了!
高家军,有指望了!
只要领了这道旨意,高俅便可大肆收罗能人异士,再也不用顾忌别有用心之人的攻奸。
若是真有人把小报告打到徽宗那,只要徽宗来一句,朕知道了,保管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了了之。
有了这层护身符,高俅就可以在禁军系统之外,再拉起一支精锐之师。
对外,那自然是天子门生,可暗地里,他绝对有信心将这支精锐之师,变为他的私军,只忠于他高俅的私军!
小主,
他有这般打算,可不是为了反宋,恰恰相反,是为了救大宋!
什么八十万禁军,什么各地编练的禁厢军,那只能是唬唬百姓,欺压良善的样子货,别说在如今战力最猛的金人面前,便是对上了每况愈下的辽人,那也不够看。
即便是宋人事实上战力最强的西军,在西夏人面前,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而已。
而西夏,现在是辽人的属国,将来是金人的属国。
什么是属国,就是想欺负,就欺负的那种。
所以,真要让大宋渡过十年后的大劫,现在就得练一支能打的私兵!
有人会问了,为什么要练私军,光明正大的练,不好么?
不好,一点也不好!
原因很简单,想练兵的高俅,是武官,还是武官里官阶最高的一个,正二品。
但凡是真被他练出点明堂,那他离大难临头,就不远了。
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大宋真战神,狄青,卑催的一生,可以了解一下。
这大宋的天下呐,是官家与士大夫共治,有时官家说了算,有时候文人说了算。
终南北两宋,就没有武人说了算的时候!
所以,高俅偷偷摸摸练私军,是唯一的出路。
“天色不早了,二郎啊,该出发啦!”
徽宗说了不少话,加上之前又喝了不少酒,早就没耐心在这御花园吹冷风了。
得偿所愿的高太尉,自然不会拂了徽宗的兴致,一摆袖袍,伸手虚引。
“官家,请!”
……
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御街一直向西去,过桥即投西大街,谓之曲院街,街南遇仙正店,前有楼子后有台,都人谓之台上,此一店最是酒店上户,银瓶酒七十二文一角,羊羔酒八十一文一角,向西去,皆妓女馆舍。
高俅他们此次要去的,正是曲院街最有档次的青楼,遇仙楼。
青楼,是一个充满了暧昧与遐想,充满了氤氲和奢靡名词,但必须要强调的是,在有宋一朝,青楼决不是等同于两性交易的妓馆这么简单、粗暴、肤浅和庸俗。
青楼,之于宋朝,并不是引车卖浆者之流,宣泄体力和欲望的场所,事实上,那些下三滥的卖肉之地,也从来没有被冠之以青楼这样的雅号。
青楼,虽然腐朽,却也是雅致的。
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它代表的,甚至不是肉欲,而是精神层面那些,比如音乐、舞蹈、诗词、戏曲、绘画。
大宋的精英阶层面前,只有两条路,庙堂与江湖。
不是居庙堂之高,便是处江湖之远。
而连接庙堂与江湖的,是青楼。
庙堂得意则官妓侑酒,仕途偃塞则醉卧歌台,在这里,银鞍白马,红袖楼头,浅斟低唱、悲欢离合,司空见惯。
这一天的遇仙楼,注定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