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见高俅告罪态度也算过得去,徽宗挥退了身边的宫女太监,稍稍缓和了语气,略带委屈的,开始了数落。
“你可知,为了等你,朕在这御花园足足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
“臣,知罪!”
“你可知,为了拖住那鸟人,朕的蒲萄酒差点被糟蹋光了!”
“臣,知罪!”
“你可知,那鸟人差一点就掀桌子了,亏得朕镇得住场面!”
“臣,知罪!”
“可你倒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迟到了,还躲一边看戏!”
“臣,知罪!”
“今日与辽人斗箭,你还昨日还夜宿青楼,实在太过荒唐!”
“臣,知罪!”
“最最可恶的,是你自去青楼,居然都不请朕同去,该罚!”
“臣,知……甚?”
原本徽宗数落一句,高俅便像应声虫一般,回一个知罪,可到最后一句,突然反应过来,不对。
“官家,某十数年未踏足青楼,偶尔去一次,也不为过吧?”
现在轮到高俅委屈无比了,朝中大员,哪个不是夜夜笙歌,怎么到他这,就是该罚了呢?
“朕气的,就是这个!十数年了,朕每次邀你,你都万般推辞!”
徽宗一拍桌案,恨恨道:“昨夜,是你这十数年第一次去青楼,居然都不叫上朕同去,你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这……”
一说到这,高俅记起来了,这些年,徽宗真的每次去青楼,都会拉上自己,只是自己为了修炼那《大黄庭》,总是变着法子推脱,以至于每次最多都是在门口候着而已。
“臣,知罪!”
这一句知罪,不像之前那几句口不对心,绝对是真心实意。
“既然知罪,那就罚你,请朕去……去曲院街,耍上一耍!”
徽宗在心中快速盘点了一下城中各大娱乐场所,最终决定,去御街最近的院街,也是高档妓馆最为集中的一条街。
“官家好眼光,某昨夜去的,亦是曲院街!”
高俅一脸认同,心有戚戚然。
也幸亏左右都没人,要不然被人听得大宋君臣如此奏对,还不知会吓掉多少人的下巴。
不对,人还是有一个的。
花荣还在啊!
像个小透明一般,一直守在一边的花荣快哭了。
圣上,与义父在说甚?
相约去青楼?
这些话,是他这个做臣子的,做儿子的该听的?
一头冷汗的花荣,悄悄挪动了脚步,他,想逃。
可他刚一动,腰间的七八块玉佩,就叮当作响。
“谁?”
“谁?”
徽宗与高俅同时一声暴喝,吓得花荣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哦,是荣儿啊。”
高俅松了口气,接着心中一动,转而对徽宗道:“官家,你观他如何?”
徽宗经此一问,便打起了精神,上上下下,打量了花荣一番。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