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也实在说不出后,李氏也点点头道:“姐姐如果是说这事,那倒确实是有些不一样,妹妹倒是问过老爷,他说是一个人独居此处久了,难免被属下带去青楼妓馆快活,这些都是他在娼妓那里体会到的妙处,所以才要我们·····”李氏也是羞得说不下去了。
尤氏却还是摇摇头道:“不对不对,若只是如此,那我们作为妻妾便依从了老爷的吩咐便是,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分明就是觉得此时的老爷根本就不是我们先前的那个老爷,完全就是换成了另一个人,妹妹难道就没发现,老爷的那话儿和先前似乎也有些不一样?”
李氏先是一愣,继而羞涩的低下头想了想,这才微微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是,似乎是有些不一样的,而且妹妹也感觉老爷整个人似乎都仔细和先前大不一样,虽然样子没变,但总感觉老爷就是变了个人了,不是以前认识的老爷,倒像是家中的伙夫变成了老爷的样子。”
尤氏重重的点点头道:“那就是了,看来不止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可如今洛参赞和李爷都不在了,我们又能找谁去说?如若老爷真是被人谋害顶替了,那可如何是好?”正说着,就听得门外传来了下人们老爷回来了的问候声,尤氏心中一惊,连忙拉住李氏道:“妹妹今晚就在我屋中一起过夜吧,就说我身体不适需要你照看。”
此时,就听得院中有人回道:“老爷,二夫人应该是在大夫人房中。”然后就听得假陈智嘴里咕哝着朝这边走来,尤氏连忙躺倒床上盖上被子,就见假陈智一身酒气的推开了房门,眼见得二人都在,又淫笑一声反身关上了房门道:“难得今日二位娘子刚好在一起,那今晚就与老爷我来个妻妾同眠罢!”
尤氏一听大惊道:“老爷使不得啊,我今日身体欠佳,妹妹过来陪我,老爷切莫乱来。”假陈智哪里听得见什么身体欠佳的话,只一摆手道:“你莫要找借口推辞,你们都是老子的女人,在一起睡个觉有什么不行的,老子早就想有这一日了,来吧!”假陈智说着便把李氏扑到床上,另一只手就去拉扯尤氏。
尤氏此时更加确定了眼前如此粗鄙混账之人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夫君,于是大喝一声道:“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夫君,你这假货老实说,你把我们家老爷怎么了?”假陈智猛然被拆穿了身份,先是一怔,继而狡辩道:“夫人说的什么话,我就是你们的老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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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氏气愤的瞪着他呵斥道:“呸,你这假货莫要以为有张和我们家老爷相似的脸就能冒充下去,你从里到外就根本没有一处像我们家老爷的地方,怪不得你们要设计围杀洛参赞又逼走李爷,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你这假货的秘密才惨遭毒手的?”
假陈智还想狡辩:“夫人切莫乱说,我知道来交趾这几年变化是有些大,可我真的是你们的老爷啊!”尤氏冷哼一声道:“好,你既然说是我的夫君,那你告诉我,我们成亲那日在洞房了你给了我什么物事又对我说过什么话?”
假陈智一时语塞,只能搪塞道:“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哪里还能记得住的!”一听这话,尤氏瞬间就崩溃大哭起来:“你果然不是我们的夫君,你果然是个假货!夫君啊,你定是被这些贼人给谋害了啊!”这假陈智哪里会知道,新婚当晚,陈智便将一柄随身多年的匕首交给了尤氏,并且承诺会一生守护于她,这样的事情如何是会忘记的?
假陈智一时也是蒙了,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假货,可却想不明白怎么就被尤氏看破了身份,待到他还想辩解,却见尤氏大喊一声:“妹妹助我!”便已经拔出那柄新婚信物的匕首朝假陈智扎去,李氏此时也早就明白了一切,本就被假陈智压在身下的她连忙就势将他一把抱住。
假陈智大惊之下连忙挣扎躲闪,李氏毕竟力气小,被假陈智奋力一挣之下还是挣脱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避开了要害,尤氏的匕首只扎到了假陈智的肩背处,假陈智痛得大呼起身之时已经是鲜血淋漓,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立时夺过匕首反手就刺向了尤氏的心窝。
尤氏被刺穿心脏鲜血喷涌之下缓缓倒下,嘴里却还轻声念叨着:“夫君,为妻来陪你了,只恨没有早些识破被这假货糟蹋了身子,玷污了清白,为妻好恨啊!”李氏一看尤氏被杀死了,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叫声凄厉的传出老远,假陈智心中也是一惊,但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顺手拔出匕首又捅向了李氏。
待得侍卫们听得惨叫撞门进来,就只见两位夫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一身鲜血的假陈智也厉声高呼道:“这两个女人被贼人买通了要谋刺本帅,现已被本帅诛杀,快些帮本帅止血疗伤!”侍卫们先是愣怔了互相看了一眼,但也不敢多言,只能是有人连忙上前帮他止血,有人则去寻找军医。
当马琪知道假陈智受伤的消息也是连忙赶了来,一进门就没好气的说道:“我说陈总兵怎么这么不小心的,居然被个女人刺伤了?!”假陈智此时已经是包扎完毕,为了显得严重故意让军医给他多包了些又吊起来一只手。
一见马琪发火,假陈智也只能委屈的说道:“我哪里会想到自家的婆娘也会刺杀于我的,倒是让马公公见笑了,只是这出征之事恐怕就只能作罢了!”马琪嘿嘿冷笑道:“你这厮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你少给咱家来这套,莫说只是这点小伤,就算只剩一口气抬也要抬着给咱家领军平叛去!”
假陈智立时苦着脸喊道:“马公公这是何必呢,军中这么多将领,随便再指派一个替我领军前去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让我这重伤之人去的?”马琪嘿嘿冷笑道:“你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换别人前去,赢了是你的功劳,输了就推得一干二净甚至推到咱家身上是吧?做梦,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要不要咱家派人架着你去?!”
假陈智一看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也只能悻悻的说道:“不用不用,马公公息怒,我去就是,只求马公公看在我带伤上阵的份上能给我多派两个侍女照顾照顾。”马琪这才脸色和缓些:“行,只要你能去把那叛贼黎利给灭了,莫说是几个侍女了,你想在这交趾选秀都行。”
假陈智自是大喜过望的谢恩不止,这些人也就是如此,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利益得失,至于出兵后如果失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们才不管,至于交趾会不会因此掀起全民反叛的局面他们也不会管,他们要管的就是眼下会不会危及到他们的官位,会不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
交趾回归祖国后的大乱,由此再次开始。交趾之祸,在于死太监马琪,在于早先黄福等官员的明哲保身,更在于朝廷的疏于监管,老皇帝朱棣每年收着马琪额外交进皇宫内库的贡税欣喜得很,那谁又还敢再去管这贡税是怎么来的?就更没有人敢去管交趾的事了!就算知道点风声也肯定是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惜乎交趾,悲乎交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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