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佛母也是想明白了,与其让朝廷错杀三千毁掉半个绿林,还不如她自己将名单交出去吧,而且这样一来她还能保住几个她认为最忠诚也最有用的棋子,于是,唐赛儿点点头道:“好,老尼就与刘公公做了这个交易便是。”
刘怀礼笑笑,将笔纸放于唐赛儿面前,而唐赛儿也再不犹豫,刷刷刷的写下了一百多个绿林山寨和三百多个名字。刘怀礼接过来看看,满意的笑笑道:“嗯,佛母确实很有诚意,咱家就先行谢过了,就请佛母选个死法吧,毒药还是白绫?”
佛母笑笑道:“多谢刘公公,只是老尼始终也是女子之身,毒发的死状太过难看,还是有劳刘公公用白绫吧。”刘怀礼阴阴一笑道:“好,咱家这一手白绫也送走过几位王爷了,佛母放心便是。”
刘怀礼说着便从袖中拉出一截白绫往佛母脖子上一绕,再从后一用力,片刻之后,佛母唐赛儿便气绝身亡。刘怀礼在确认唐赛儿确实已经死透后,将白绫往他脸上一扔说道:“这样的死法,算是便宜你了。”
刘怀礼走出暗牢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和千户刘勉已经在外面等着他。刘怀礼连忙抱拳道:“多谢赛大人和刘千户,咱家的事已经办完,剩下的就劳烦二位大人了。”赛哈智微微皱眉的看了看刘勉。
刘勉会意后连忙问道:“敢问刘公公,贼首唐赛儿可是已经伏诛了?”刘怀礼点点头道:“是,咱家亲自动的手,保证死透了。”刘勉继续问道:“敢问这可是陛下的意思?还请刘公公见谅,毕竟这贼首乃是重犯,我们也须得对外交代。”
刘怀礼嘿嘿一笑道:“刘千户记住了,东厂是替陛下办差的,可并不是什么事都要推到陛下身上,你们也无需给外界什么交代,就当那唐赛儿依然还关在里面就是,什么时候有人问起,便说不知所终就是。”
刘勉立时生气的说道:“那怎么行,这不等于是告诉别人如此重犯竟然从我锦衣卫把守的诏狱中遁逃了么?”刘怀礼阴阴一笑道:“那怎么不行,刘千户可可知道若是贼人们知道这唐赛儿逃出去了会有多少暗桩现身自投罗网的?”
刘勉一时语塞,赛哈智连忙说道:“既如此,便依着刘公公所说就是。只是刑部那边还望刘公公去打个招呼,毕竟这人是刑部抓到的,刑部的几位大人可一直都等着将其凌迟处死呢,锦衣卫可背不起这个责任。”
刘怀礼嘿嘿一笑道:“赛大人放心,咱家明白,不会叫赛大人难做的,咱家手里也还有些白莲教在京城的隐秘暗桩,这就给刑部的几位大人送去。”赛哈智这才笑笑抱拳道:“还是刘公公想的周全。”
刘怀礼走后,刘勉有些不解的问道:“赛大人,这真是陛下的意思么?”金发碧眼的赛哈智一脸无奈的说道:“都是给陛下办差的,可如今我们锦衣卫可是越来越不如这东厂了,我看要不了多久,这诏狱或许就该归东厂管了。”
刘勉一声惊呼道:“什么?赛大人何出此言?这怎么可能?”赛哈智泄气的笑笑道:“莫急,我再过两年就要辞官回乡去了,你有太子殿下做靠山,这锦衣卫迟早是你来接手,到时候要不要和东厂斗下去就看你的了。”
刘勉有些不解的问道:“赛大人怎么忽然就如此悲观了?先前不是还说一旦新皇登基就有可能裁撤东厂么?”赛哈智苦笑一声道:“刘千户,你这是在跟我明知故问么?所有情报你都是经手了的,几位老大人最近和东厂接触的如此频繁,这你还看不出问题的严重性么?”
刘勉愕然的说道:“这个属下知道,可这也并不能说明几位老大人或者太子殿下就已经认同了东厂的存在吧?”赛哈智微微摇头道:“我们赛家来中原做官已经七代人了,官场的道道也早就摸清了,这样的苗头可不是好事,至于最后的走向么,但愿是我想错了。”
刘勉知道赛哈智是碍于他这太子一党的身份不好再说的更多,于是也大着胆子的问了一句:“那若是最后汉王继位呢?有没有可能裁撤东厂?”赛哈智惊愕的看着刘勉,有些不明白他这太子的心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勉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属下是太子殿下的人不假,可属下首先也是锦衣卫的人,也是赛大人的人,若是有人想对锦衣卫不利,那不管他是谁就都是我刘勉的敌人,属下绝不容许有人骑在锦衣卫头上拉屎!”
赛哈智见刘勉说的诚挚,也不由得笑笑道:“你这话说的倒也诚恳,只是以后可莫再要别人面前说起了,不然以太子殿下的多疑就该对你生起戒心了。”刘勉连忙欠身道:“多谢赛大人提醒,属下明白了,不过这话属下也只会在赛大人面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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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勉对自己如此中心又愿意把心里的想法暴露在自己面前,赛哈智多少还是有点感动的,毕竟身靠储君的刘勉已经是锦衣卫最合适的接班人,也没有必要再向他演什么戏表什么忠心,更何况这么多年了,刘勉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
赛哈智轻叹一声道:“若是汉王殿下继位,裁撤东厂倒是有七成可能,就算一时裁撤不了,也绝不会让东厂骑到锦衣卫头上,毕竟汉王殿下一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