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琪跌坐在地上,看着步步逼近的李彬不停的嘶吼道:“李彬,你敢杀镇守太监就是谋反作乱,是要株连三族的,你可要想清楚,可不是你一死就能顶罪的!你可不能胡来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李彬哪里还听得见马琪的嘶吼,双目赤红的就准备上前结果了这个恶贯满盈作恶多端的死太监,可就在此时,十几匹快马赶到了,交趾布政使黄福带着随从策马赶到马琪身边跳下马拦在马琪身边大声说道:“李侯爷使不得啊,你杀一个马琪事小,一生英名尽毁反倒落下谋反的罪名牵连全族甚是不值啊!”
见是布政使黄福拦路,李彬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才清醒了一些,可仍然是怒不可遏的吼道:“可这死太监杀了陈智将军,毁了我大明的利器,也毁了我镇守军的军心啊,今日我若不杀了他给将士们一个交代以后还如何带兵作战?”
黄福沉痛的说道:“我也知道陈将军死的冤枉,我也知道李侯爷心中的伤痛,可事已至此,你再杀一个马琪又能如何?只会连侯爷你也搭进去,那交趾的平叛就真的是没有希望了!还望侯爷三思啊!”
李彬傲然冷笑道:“等我杀了这死太监,自杀谢罪前自会上书给陛下请求调英国公张辅前来平叛,想来陛下是会同意的!只要杀了这死太监又有英国公在,交趾的平叛就还有希望,黄大人请让开吧!”
黄福悲痛的说道:“李侯爷错了,英国公来不了交趾了。”李彬闻言一怔道:“黄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英国公怎么了?如何会来不了交趾?”黄福摇头叹息道:“刚刚收到的朝廷邸报,鞑靼阿鲁台在过年期间劫掠我大明边境,陛下遣使诘问,可阿鲁台却将使者赶出了大帐并扬言要和大明再决高下,陛下已经急调英国公驻守大同去了。”
李彬闻言“啊!”了一声便愣怔当场,口中喃喃说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黄福一看李彬松动了,连忙再度开口说道:“李侯爷想想看,英国公来不了,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当交趾平叛的重任?陈将军已经不幸遇难,李侯爷就不能再自毁长城了啊!”
李彬已经是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可黄福说的对,眼下已经不是杀一个死太监再自杀的问题,而是他这么一杀,整个交趾就全乱了,那他就真的要辜负陛下的重托成了罪人,而且还是一世英名尽毁晚节不保的罪人。
黄福看看差不多了,再度劝道:“侯爷收刀吧,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李彬看看瑟缩在黄福身后的马琪,再度呵斥道:“不行,陈将军不能就这么白白冤死,马琪必须给陈将军一个交代!否则就算本候答应,这几万交趾镇守军也不答应!”
黄福眉头也皱了起来,毕竟李彬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此事就这么作罢了,那交趾镇守军很可能就要哗变了,届时如果镇守军群起前往镇守太监府套说法而演变成兵变大乱那可就真是麻烦大了!
黄福只能开口问道:“那李侯爷想要马琪给你们什么样的交代?”李彬冷笑一声道:“当然是还陈将军清白,为陈将军正名,再风光厚葬陈将军,最重要的就是要这死太监马琪给陈将军披麻戴孝的送葬!”
马琪一听这话立刻就不干了,尖利的叫道:“这怎么可能,咱家可是陛下的近臣,是代表陛下镇守交趾的钦差,你要咱家披麻戴孝,不就等于是要陛下披麻戴孝么?咱家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李彬一听这话就嘿嘿冷笑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到九泉之下去给陈将军赔罪吧。”眼看着李彬再度提刀走来,黄福也没有主意,马琪一看李彬离自己只有三步之遥了,面临生死关头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只听的马琪高声叫道:“好好好,我都照做行了吧?咱家也记起来了,陛下也曾给战死的将士披麻戴孝送葬过,咱家这么做也没有辱没陛下。”听得马琪这么说,不管是黄福还是李彬其实也都松了一口气。
作为交趾布政使的黄福当然是不愿意亲眼见到钦命的镇守总兵杀了钦命的镇守太监的,若是在他的眼前发生这样的事,那他这布政使也就做到头了,更何况接下来的交趾大乱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李彬在听了黄福说完当前的局势后也知道这死太监马琪是杀不得的了,可他又不能不给麾下的镇守军一个交代,否则这兵就真的没法带了,所以他也只能赌这死太监马琪对贪生怕死的,还好,他赌对了。
就这样,专为交趾平叛而来的陈智将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冤死了,虽然最后上报了一个力战而死,追授了封号爵位,可这一切对于交趾的平叛已经无济于事了,没有陈智这个克星,不管是黎利还是范玉、潘僚又都可以再度猖狂了。
人世间的事就是如此,常常是阴差阳错的就演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李彬所担心的也没有错,就算给陈智洗刷了冤屈,就算让死太监马琪披麻戴孝,可军心却依然丧失了,交趾镇守军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战斗力!
交趾的未来,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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