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秦风在苍狼护卫的带领下来到阿鲁台休息的帐房,其中一个苍狼护卫上前对门口的鞑靼士兵说道:“请通报阿鲁台太师大人,草原医神额旗驸马来访。”这一队能跟着秦风的苍狼护卫现在可是得意得很,所以,连说话都底气十足,用的不是求见,而是来访。
很快,阿鲁台带着阿狼尼亲自来到账外,热情的说道:“原来是我们的草原医神来看我了,欢迎欢迎啊!”秦风抱拳行礼道:“太师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阿鲁台熟络的拉着秦风的就往里走:“额旗驸马太客气了,我们可都是老熟人了,无需如此见外。”
进了帐中落座后,秦风再次施礼道:“大汗今日事务繁忙,太师大人来访,自然是不敢怠慢,,特意让在下前来致歉。”阿鲁台呵呵一笑道:“能见到草原医神是我的荣幸啊!阿狼尼,还不快快见过秦先生。”
一旁的阿狼尼连忙上前行礼道:“末将见过额旗驸马。”秦风还礼道:“久仰久仰,太师大人身边四大将之首的阿狼尼大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当日忙于医治疫病,也没来得及与将军多叙谈叙谈就匆匆别过了,今日再次得见,真是幸会!”
侍从奉上茶水,阿鲁台挥手遣退了侍从,阿鲁台笑眯眯的问道:“不知秦先生来访,可还有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啊?”秦风微微一笑,却直接问道:“听说太师大人在漠北又吃了败仗,损失惨重,连四大将之一的妥妥儿都被俘虏了,不知可有此事啊?”
阿鲁台没有想到秦风居然这么直接的揭老底,猛然乍听之下,霎时脸色铁青,一旁的阿狼尼不高兴的接口道:“额旗驸马说笑了,我们只是被明军偷袭了侧翼的疑兵,绝对算不上什么损失惨重,鞑靼大军主力尽在,元气未伤,还是独霸漠北的强大鞑靼。”
秦风佯作恍然的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了这传言肯定不实,以太师大人的精明,如何能轻易就遭了明军的暗算,那不知太师大人此来居延海是单纯拜会额色库大汗?还是另有其他事?”阿鲁台一听秦风的话是连环扣,有些愕然,不过这只大老鼠脸皮是极厚的,才不会管秦风是不是存心调侃。
阿鲁又台换上笑脸呵呵笑道:“本太师在漠北都听闻额色库大汗近来风生水起,草原各部已是统一了大半,连一向桀骜狂妄的瓦剌脱欢都已经表示臣服,这实在是草原之幸啊,本太师独自抗击明军数年,现如今明军疲敝,正是反击之时,所以本太师想请额色库大汗率众助我一臂之力,发兵一举打垮明军。”
秦风点头道:“太师大人所言甚是有理,只是各部虽然已经表示臣服,却并未将兵权交出,无法调动。而大汗在居延海驻军也不多,要想从乞儿吉斯的领地调兵前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恐怕是爱莫能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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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台自然知道这是借口,当即反驳道:“额旗驸马此言差矣,本太师刚从科尔沁和瓦剌过来,他们都说按照盟约只要大汗一声令下,就会率大军立刻前来集结,怎么能说无法调动呢?”
秦风摇摇头叹息道:“他们自然是会对太师大人这么说,因为他们对大汗说的也是,只要太师大人能率鞑靼大军前来听命,他们就立刻率军前来集结。”阿鲁台一时哽住,脸色愈发难看,艰难的从嘴角恶狠狠的挤出阴阴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秦风也不理会,悠然说道:“所以,想要大汗率所有草原大军出击明军,还得请太师大人先率鞑靼大军前来听命才行啊。”阿鲁台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一旁的阿拉尼厉声说道:“额旗驸马恐怕是有些过分了。”秦风依然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既是合之始,合也是分之初,太师大人又何必执着一念?”
阿鲁台阴阴冷笑道:“额旗驸马好辩才,也不知你们用了什么手段,连一向自命不凡的脱欢都俯首称臣了,可我阿鲁台不一样,只要本太师还在,鞑靼就不会臣服于一个外族大汗。”秦风郑重的点头道:“太师大人好志气,可惜啊,此时若是太师大人暴毙于此,不知鞑靼汗王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其他各大部,估计也就是摇头叹息两声罢了,不知太师大人觉得如何?”
阿狼尼惊得霍然起身,手持刀柄戒备。阿鲁台却反而哈哈一笑:“阿狼尼不用紧张,坐下吧,驸马若真是要取我们的性命,也就不会提前告知了,请驸马继续说说下文吧。”
秦风赞许的说道:“太师大人果然是心志超凡,其实就目前情势而言,合则两利,分则太师一方吃亏,太师大人不会想不通的,更何况,大军集结,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太师大人又怎知不是好事?若是不来,才当真是会追悔莫及的啊!”
阿鲁台这次是真的愕然了,他这在政治场上纵横捭阖了几十年的老油子,如何会听不出这秦风的话里有话,这用词上细微的意思差别,其中的深意可不这么简单,而且,听这话的意思,莫非会有大变?阿鲁台眯起眼睛轻声问道:“驸马的意思是?”
秦风哈哈一笑:“我的意思就是请太师大人率鞑靼大军前来效忠大汗,自然就解决了眼前极为困扰的粮草问题,还能借整个草原之力对抗明军,何乐而不为呢?”阿鲁台眼珠一转,自然已经明白了,这秦风此时说的如此郑重,反而证明了刚才的话里确实有别的意思。
阿鲁台当下抱拳施礼道:“多谢额旗驸马指点,本太师心中有数了。”秦风笑道:“万不敢当指点二字,太师大人一向聪明过人,这些事早就了然于胸,在下才是班门弄斧献丑了,太师大人一路奔波辛劳,在下就不打扰太师大人休息了,只是,这上一次给太师大人的药,太师大人可要记得继续服用啊!”
秦风说完之后,便起身告辞。阿鲁台一时沉思,口中喃喃自语道:“杏仁?信任~~~真的能继续信任他们?”阿狼尼上前疑惑的问道:“太师大人可曾想清楚额旗驸马的话是什么意思?”阿鲁台摇头道:“现在还是没有想得太明白,不过他说得狠对,解决目前危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鞑靼大军带到这里,这样不但衣食无忧,明军也不会只盯着漠北,一旦明军进攻漠南,那就不是我鞑靼一家的事了。”
阿狼尼长叹一声道:“这办法好是好,只是太师大人就真得向额色库俯首称臣了。”阿鲁台满不在乎的撇嘴说道:“这算得什么,当年为了生存,本太师也曾先后向也速迭尔,马哈木、本雅失里和明廷朱棣俯首称臣,可这都是权宜之计,何必太在乎。”阿狼尼点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太师大人的胸襟,属下佩服!”
阿鲁台阴阴一笑:“不急,话虽如此,可谁知道这秦风是不是已经被额色库彻底征服,所说的这些含糊不清的话,都只是为了让本太师真的把鞑靼大军调来听令,若是等大军调来,他们在杀了本太师夺取兵权,那可就真的是事半功倍了。”
阿狼尼自然也想明白了,当下大惊道:“太师大人是说,这额旗驸马是在给我们下圈套。”阿鲁台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所以,还要多听,多看,多想,这政治博弈可不是儿戏,一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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