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额色库率众人起身赴宴,额色库高坐主位,其他人依次入座。额色库的文武大臣陆续到场,额色库借口更衣,起身暂时离席。格力木紧跟在额色库身后,看看四周没人了,格力木俯身小声问道:“大汗为什么不让属下派苍狼护卫去,却反而更信任那个神秘的汉人?属下看那六个杀手不简单,他一人万一对付不了,我们的面子就丢大了。”
额色库面色如常的轻声说道:“格力木,遇事多想想,我如何会不相信你们的实力,可派你们去,并不合适。”格力木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还请大汗示下。”额色库说:“你觉得刚才阿鲁台身后的六人实力如何,你需要派出多少属下损失几个苍狼护卫可以将其击杀?又是否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全部灭口?”
格力木仔细一想,摇头道:“如果属下没记错,那六人应该是在边塞专门帮人杀人为生的职业杀手,成名已久的河朔六把刀,出道以来杀人无数,死在他们手下的武功高手少说也有上百人,不管是个人战力还是团队杀伤力都不亚于两个十二人的苍狼护卫队,所以属下应该最少会派出五队人将其合围,估计要损失十人左右才能将其全歼,但属下也不敢说就万无一失。”
额色库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你我都是爱兵之人,自然不想让自己最精锐的战士去白白送死。阿鲁台敢明目张胆的将这六个杀手领到本大汗面前,就是摆明了要用这些外来的汉人杀一杀本大汗的士气,如果我派你们苍狼护卫去阻截,那不管你们损失多少人将其全歼,其实这老家伙都已经赢了。”
格力木狠狠说道:“这只该死的大老鼠,原来这么阴险。”额色库笑笑:“所以啊,与其如此,不如让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据说杀人的能力高于秦先生数倍的黑衣刺灵去帮我们解决这个难题,他阿鲁台能找汉人杀手赖帮忙,我们就找汉人杀手的克星去阻截,而且,这又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那阿鲁台就算要找后账也找不到我们头上,能让阿鲁台这样的老鼠精吃个哑巴亏,可是非常大快人心的事啊。”
格力木点点有,可依然疑惑的问道:“那如果那汉人挡不住这六个杀手,还是让他们伤到了阿剌部落的族人怎么办?”额色库笑笑:“你说如果我以此为由将阿鲁台宰了,草原各部会是什么反应?”
格力木一怔:“大汗准备动手了?”额色库笑笑:“看天意吧,如果那人能挡住这六人,阿鲁台便会暂时收敛,我可以按计划慢慢来。如果挡不住,那本大汗就该横扫鞑靼了,这虽然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格力木摩拳擦掌的说道:“太好了,早就想真刀真枪的好好干一场了,上次围歼匪军,大汗也不带我们去,兄弟们可都怪我了。”额色库微微摇头:“可本大汗却觉得秦先生和那个神秘的汉人会带给我们惊喜的,你要不要和我赌一赌啊?”
额色库说罢,眼神挑衅的看着格力木,格力木也终于明白了额色库的意思,可对于那个神秘的汉人能一个人对付六个一流杀手,这心里还是将信将疑的,于是点头道:“好,我就和大汗赌一赌,大汗说赌什么?”
额色库神秘的说道:“如果我赢了,你就去拜秦先生为师,如果我输了,就让你们苍狼护卫执行斩杀阿鲁台的任务!如何?”格力木这个一根筋,也没太考虑前半句的意思,只听得后半句,就兴奋得大叫:“好,就这么说定了,大汗可不许反悔!”
额色库见目的达成,认真的说了句:“谁反悔,谁就是那钻地的老鼠!”说罢,便开心的大笑起来,也就只有在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格力木面前,他还能真实一些,这个大汗做的,可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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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延海边,阿鲁台带来的六个杀手一路策马疾行,可毕竟道路不熟,只能对着探子提供的粗略地图,不断辨别方向后再调整路线。石头施展绝世轻功,不一会便远远的追上了他们。跟着他们的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在经过一大片胡杨林后,已经可以看到点点毡包和袅袅炊烟,而胡杨林这边的浅滩边上正有一群鞑靼装束的草原人正在劳作。
那六人停下,相望一眼,互相点头示意,各自开始准备,为首之人驱马上前,用生硬的鞑靼语问道:“你们可是阿剌部族的族人?”
面对这群浑身散发着杀气眼神也不善的不速之客,族人们面面相觑,略有惊疑的神色,没有做声。为首之人却已经从他们的装束和神色中肯定了,阴阴的冷笑了一声,向后一招手,六人一起缓缓抽出腰刀,为首之人用鞑靼语喊了一声:“杀”,率先挥刀向族人杀去,后面五人也策马围杀过来。
阿剌部族的人们惊呼四起,眼看为首之人的刀锋临近,忽然间,却见一道寒光射来,血光迸现。族人和杀手们同时都是大惊,阿剌部族的人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见为首之人已经刀落于地,握刀之手已经被一柄飞刀扎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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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剌族人愣怔当场,随后杀来的五个杀手也收刀而立,为首之人翻身下马,用左手捡起落地的刀,全然不顾右手涌血的伤口,一边低吼,一边眼神阴狠的四处搜寻着敌人,足见其阴狠冷厉。
却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慢慢的走到阿剌族人面前,背身静静的站着,一手执剑,一手拉住因为主人突发意外而有些受惊的马儿,轻轻拍了拍,松开缰绳,马儿慢慢走开,六个杀手面面相觑后,便立刻展开围杀阵型将石头围在当中。
同样都是杀手,这六人自然知道对手的分量,自己六人一路策马而来,却何时被这样一个人用脚跟上了,还被他以迅雷之势突袭得手,同时做到这些却能让这六个原本极其自信的家伙毫无半点察觉,其实力不言而喻。
双方都没有急着动手,看似静静的站了片刻,其实六人却都是已经用尽全力的在催动身上的杀气想要震慑住眼前的黑衣蒙面人,但很快六人就惊讶的发现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自己五人却被对手身上散发出的凌烈杀气震慑得有些心浮气躁。
石头身后的阿剌族人也觉得杀气寒意入骨,开始往后退,连小孩都被吓的忘记了呼喊哭泣,只是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七个人。对方六人中稍显年轻的一人终于被压抑的有些癫狂,气血攻心之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狂吼一声挥刀疾攻,其他人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
金铁交错之间,只见血光飞溅,杀手握刀的右手已经整只飞上了半空,石头随后飞起一脚,杀手被横扫出去,跌落在适才为首之人的附近,这人捂住断臂的伤口不住哀嚎,身上中的一脚,内伤也颇为严重。
为首之人自然一切都看在眼里,这突然出现的对手实在太强了,强得超乎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为首之人向其余四人互相交换着眼色,却始终难以统一。
最后为首之人只能直接开口厉声说道:“弟兄们,点子硬得扎手,若不合力将其料理了,估计我们也就要长留在这居延海边了。”这下,五人的眼神终于统一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出现了必死的决绝之心,悄悄伸手在怀中腰间摸着各种置人于死地的阴损物件。
石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不想为难你们,带上受伤的同伴回去吧,只是再也别回来了,只要有我在,你们不会得手的。”毕竟石头原先蒙着面,别人不知道他年轻,可一说话,这略显稚嫩的声音就暴露了他的年龄。
为首之人眼中寒光一闪:“兄弟们,原来这是个年轻的雏儿,都给我小心招呼着。”其他四人听到为首之人这么说,也以为自己先前的判断有误,自己这一队人都是出道最少数年杀人无数的老江湖,如何能被对方一个毛头小伙一句话就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