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思考了片刻之后,秦风霍然睁开眼睛,已是胸有成竹的站起身来吩咐道:“准备笔墨,记录药方。”鱼筐连忙问道:“秦大哥已经想好了?”秦风点头道:“我思虑再三,要解大阏氏的毒,既不能用药太猛,怕她的身体身体承受不住,但也不能用的太轻,否则迁延时日,所以我仔细权衡了一下,准备用七服药,我会边写边解说,你且记下,慢慢琢磨领悟。”
鱼筐摆开笔墨纸砚,滴水研磨,秦风接过笔,蘸墨之后,边写边说道:“第一服药,以天山雪莲为君,加五指毛桃为臣,再配二十一味调和温补的佐使之药,这第一服药,以减弱大阏氏体内毒性为主,将极阴之毒略微调和,并增强大阏氏肌体机能,才能够坚持完整个医治过程。”
鱼筐看着秦风落笔写下的一味味药材,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用药讲求循序渐进,母亲的身体过于虚弱,这第一服是以调和筑基为主,为接下来的治疗大好基础。”秦风点点头,鱼筐的悟性的确不错,假以时日,在医术一道也定有所成。
秦风揭开第一服写好的药方,开始写第二张方子:“第二服药,以仙鹤草为君,加九节风为臣,再配十九味佐使之药,这服药,以清毒养血为主,同时增强大阏氏肾阳,强心健肺。”鱼筐点点头:“这仙鹤草是解毒补虚为主,配以散瘀活血的九节风,再加这些佐使之药,这服药是要开始调理母亲淤积于血液中的毒性,同时回复母亲五脏的活力。”
秦风点点头,继续边写边说:“第三服药,以半枝莲为君,加七叶胆为臣,再配十七味佐使之药,这服药,继续清毒强身,补肝健脾,以增强大阏氏的肌体活力,为下一服的猛药做好准备。”鱼筐恍然道:“秦大哥原来是要先扬后抑啊。”
“第四服药,以雪上一枝蒿为君,加垂盆草为臣,再配十五味佐使之药,有了前面徐徐而进的功效,这服药,便要以毒攻毒,彻底激发大阏氏体内余毒,吃这服药的期间,大阏氏可能会身体有所反应,伴以头晕恶心的症状,你和大阏氏千万不用担心。”鱼筐点点头:“明白了,秦大哥这是要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余毒全都赶到明处,只要过了这一关,母亲体内就再不受毒性侵扰。”
“第五服药,以仙人一支笔为君,加紫金牛为臣,再配十三味佐使之药,这服药,以扫为主,将大阏氏五脏六腑扫上一遍,聚拢余毒。第六服药,以龙王一盏灯为君,加居延海的红柳为臣,再配十一味佐使之药,这服药,清毒固本,增强大阏氏体内阳气,调和肠胃。这两服药用完,大阏氏的身体便已无大碍。”
“第七服药,以江边一碗水为君,加大漠中的沙棘为臣,再配九味佐使之药。江边一碗水乃是解毒圣药,又可平衡阴阳,以消除前六服药给大阏氏体内造成的阳气过剩,有沙漠中极阳的沙棘为辅,一则略补阳阙,二则调和脏腑。七服药共服四十九天,中间每三天秦某再施针一次,七服药毕,再施一次三十六周天针法,大阏氏即能阴毒解去,内体稍稍调和,后面只需继续服用温补膳食,时常走动即可慢慢痊愈。”
最后几服药方,秦风一口气边说边写完,鱼筐和萨穆尔都不敢打扰,看秦风放下笔,鱼筐才长呼出一口气,由衷赞道:“秦大哥真不愧是邱神医的弟子,更是青出于蓝。你说的最后四味君药,我连听都没听说过,用药之法,更是闻所未闻。”
秦风笑笑说道:“鱼先生过谦了,这四味药,或许是各处叫法不一,比如比如这仙人一支笔,也有叫文王一支笔的。而且,这最后一味君药江边一碗水,可是你们丐帮的秘制灵药,鱼先生上次在岳阳城外给我和石头服下的丹药里,便有此药,若不是想到鱼先生有随身携带此药,我也不敢开这种极其难找的药方。”
鱼筐一脸惊讶的说道:“我们的疗伤药里有这味药?我竟然不知道?可丐帮的制药房我也去看过,整个制药过程我都在一旁,没见有这一味药啊?”秦风略一皱眉恍然道:“我明白了,江边一碗水又名鬼臼,想来丐帮不会用这种文绉绉的名字,所以用的一定是鬼臼之名。”
鱼筐也恍然道:“哦,原来又是叫法不同,鬼臼那确实是有的,只是都配置成丸药了,需不需要我让回春堂去弄一些鬼臼送来?”秦风摆摆手:“无需麻烦,你那丸药的功效其实更好,最后七天每次服药的时候都给大阏氏服一丸便是。”
鱼筐点点头,开始整理药方:“跟着秦大哥真是学到好多东西,这几日所学比我这辈子学的都多。”秦风笑笑:“也是你自己悟性好,这四十九天里,我为大阏氏用针的时候,你也可以学一学,应该也可以把我的针法都学会。”鱼筐开心的说道:“那太好了,我一定用心学,争取早些把秦大哥的医术都学了去。”
几人会心一笑,正在这时,却听见守在门口的萨拉咳嗽了几声,萨穆尔公主端正神色正襟危坐,鱼筐也连忙垂首侍立,却见是木雪公主掀帘进来,萨穆尔亲切的唤道:“木雪又来看我了,秦先生刚刚给我开完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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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穆尔原想木雪应该该是非常关心药方才这么说,可木雪却只是冲萨穆尔施了个礼,就转向秦风有些着急的说道:“秦大哥,你们明廷京师来人了,我记得在沙漠里的时候,秦大哥曾说过是在中原陷入了麻烦才被迫远赴边塞,我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冲你来的,就想着来提醒你避一避,还是不要被他们看见的好。”
一听此言,秦风心中疑惑,鱼筐更是心头狂跳,原来的计划里,没有京师派人来这一说啊,怎么回事?秦风余光一扫鱼筐神色,便知道了几分,点点头道:“多谢木雪相告,我们会小心行藏不让他们撞见,只是不知这京师派人前来是例行公事还是另有他意?”
木雪摇头道:“父汗一早就去部族巡视了,所以具体是什么事还不知道,本来朝廷每年都会派使者来宣慰,但今年一直没有来人,我看他服色应该是明廷的宣慰使,而且这人还带来另一个人,说是一位与父汗有私交的朝廷官员给父亲送来重要消息,事关重大机密,我已经派人去找寻父汗了,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闻听此言,鱼筐心头巨震,心想难道知道此事的官员里有被额色库收买的人?转念一想也不对啊,知道全盘计划的,只有三位大人,其他人都只是听命行事,只知道自己的那一部分,多数人连计划的最终目的和具体过程是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是三位大人出了问题?漏了消息?还是有人根据线索揣摩出了端倪?
鱼筐心念急转间,忽然有了明悟,向秦风微微摇了一下头,余光一直在观察鱼筐的秦风自然早就看见了,其实秦风听到额色库刚好不在,也立刻想到了一个可能,隧淡然一笑说道:“是我多言了,本也不该多问的,还请木雪公主回复大汗,大阏氏的药方我已开好,这七七四十九天,我们就专心为大阏氏煎药下针,只往返于所住客帐,药材库和大阏氏处,就不去赴宴或参与别的活动了。”
木雪点点头:“这样也好,省得他们一天到晚来麻烦秦大哥做这做那的,秦大哥又不是闲人。”秦风无奈的笑笑,开始整理药方,木雪这才换上了好奇的神色对秦风说道:“秦大哥这么快就开出了药方,快让我看看。”
木雪说罢便上前拿起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一脸惊讶的说道:“这都是什么药啊?”秦风平静的回答道:“都是一些罕见但功效非常好的药材。而且,还得多谢木雪你带我找到了那些草原大漠独有的药材,亲自看了它们的生长之地,我才能认识这些好药,也才能想到将他们入药效果奇好。”
秦风说罢起身向木雪公主深施一礼。木雪一看秦风忽然向她行大礼,神色有些慌张,连忙不好意思的回礼道:“秦大哥快别这么客气,那你们忙着,我先回去看看父汗回来没有,想是也没这么快回来,我得去帮忙招呼着,大阏氏,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再次施礼告辞而去。
直到木雪公主出门远去,萨穆尔才悠悠一叹说道:“木雪还是不善于撒谎啊。”鱼筐有些意外的问道:“母亲看出了什么?”萨穆尔轻声说道:“适才木雪说话时的表情,和平时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有刻意掩饰什么的感觉,而且看她最后对秦先生的反应,明显有些心虚的慌张,这孩子虽然精明,但毕竟还是刚长大的孩子,还做不到深藏不露,而且额色库素来多疑,这件事,说不好就是额色库设置的陷阱,你们还需小心应对。”
鱼筐点头道:“母亲说的极是,我也是刚才猛然醒悟,以三位老大人行事的缜密,京师有人来告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再以我这些年对额色库的了解,他此举,一是看我们会有什么反应,二是看我们是不是会去想办法探查京师来的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有什么事,三是看我们是否会去找来人联络求证。我们只要有任何一种举动,他都会立刻对我们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