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韫一愣,揽过江暖入怀。
“暖暖,你说,这火,是不是就是她放的。”
江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还是难过地靠在谢世韫怀里。
“慕家要亡了,我怎么这么难过呢?慕筝筝,明明认识的时日不多,但是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暖暖,节哀~”
谢世韫却是知道,那火就是慕筝筝放的,她甚至在放火前还让人送了信出来给他。
信中说,慕家家主同亲信,都会死于火灾,可惜她不能亲眼看到慕家毁灭了!她希望慕家的罪证能由他去收集。
谢世韫知道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他也真的佩服慕筝筝这个小姑娘,居然真的把慕家给拉下水了。
衙门那边,在三日后,也确定了死者身份,秋霜带回来慕筝筝身故的消息。
宫中,坤宁宫跟东宫也知道了慕筝筝死了。
“母后,儿臣又失去了一个对儿臣一片真心的女子,慕家……罪不容诛!”
“本宫还让人敲打了慕云泽,没想到他那么狠,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慕家……的确是该清算了!”
二皇子死了,慕家家主死了,皇后同太子都想对慕家下手,谢世韫又盛上了慕家各种罪证,三月后,临安慕家彻底亡了。
倒了慕家,丰了国库,皇帝看着丰盈的国库,总算是心满意足了。
半年后,江家出海的商船遇上暴风雨,尽数覆灭,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一下子让江家资产紧缩。
江家家主决策失误,造成兄弟阋墙,最后分崩离析。
大夏首富江家,竟也呈现颓势。
如上辈子一样,三年后太子终究还是继位了。
江暖却不担心江家会落得跟上辈子一样的下场了。
江家分家了,大伯一家分走了江家酒楼生意,整个大夏近百家酒楼,都归大伯一脉。
二叔一家分走了江家商队,几百只商队,都脱离了本家。
还有钱庄,海运……在后面的几年功夫里,江家子弟散落五湖四海,再也没有昔日江家的鼎盛时光了。
江暖父亲这一脉,依旧留守京城,还有半个京城的铺子在。也依旧承担着朝廷关于举国搜寻走失孩童的每年十万两银子的支出,便也显得不那么富足了。
新兴的富商每年都能出现几个,江家倒显得没落了,自然也不复皇商之名。
这日是安国侯府嘉宝县主十岁的生辰宴,在众多贺礼中,小嘉宝拿着一幅画像急急跑到江暖面前。
“娘,你看,这一定是筝筝送的,这是我去江宁府的样子呢!”
江暖定睛一看,还真的是!
“世韫,你说……是不是她还活着。对,她一定还活着!”
谢世韫点了点头,那个小姑娘甚是聪慧,或许真的在某个地方活的好好的。
风平浪静地日子又过了两年,江暖觉得这辈子,自己已经没有遗憾了,却又听到了让她心惊的消息。
“什么,陛下要御驾亲征西凉,为什么啊!”
“陛下不知从何得知,陆篱篱在西凉,便要去攻打西凉,百官怎么劝都劝不住。”谢世韫脸上也有了风霜,新帝继位后,他这个枢密院院首,也变得繁忙起来。
“陛下性子一向温和,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一听到陆篱篱,又开始冲动起来了?”江暖不由懊恼,“这几年来,我朝与西凉都是两不相犯,陛下若是执意讨伐西凉,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所以太后又私下召集了几位肱骨大臣,若是陛下执意开战,那就废帝,太后手中,有先帝的遗诏!”
江暖又是震惊,先帝……还能想到这一点?
“若是废帝,那继位的就是……小皇子?”
谢世韫点了点头,小皇子虽然年幼,但是却比太子稳重多了。
江暖真的觉得陆篱篱是有什么气运在的,即便过去了七年,她的名字还是能让帝王为之疯狂。
执意要讨伐西凉的陛下,终究还是被废了!可是即便被囚在宫中,废帝还是找了法子离开了经常,去了西凉。
再次得到消息,又是隔了一年。
“暖暖,先帝死了。”谢世韫如今是新帝的首辅大臣,辅佐新帝不够,还要关注逃去西凉的先帝。
“他与陆篱篱相逢,打算私奔回大夏,被西凉王发现,乱棍打死了,这两人,倒是死到了一处。”谢世韫很是无语,“陆篱篱和亲西凉后,已经三嫁西凉王,个中滋味,怕也不好受,所以她才想回大夏。”
心中的大石头,算是重重落下了,江暖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这两人倒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了,先帝倒真是大情种!”
终于,她没有任何顾虑了,江暖看着成熟稳重的谢世韫,笑的无比舒心。
“夫君辛苦了,妾身想好好伺候夫君就寝了。”
“暖暖,你……今日很有兴致……”
“便是觉得我的夫君是世上顶顶好的夫君,今生能与夫君相守,是江暖三生有幸。”
“暖暖,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