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到底是什么？”

面对他的理所当然，辞遇只觉得血气上涌，两手在身侧捏紧成了拳头：“一直以来，你就一定要把阿凝拉进这个泥坑，我说过很多次，阿凝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要想找傅家报仇，我没有阻拦过你，甚至向明月和付老先生，我都没有管过，但你现在已经魔怔了。”

“是么？”

辞坤吐出一个烟圈，冷笑：“魔怔的是你，不是我！”

“辞遇。”辞坤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还记得自己回来的目的么？还记得你当初在我面前发过的誓言么？”

辞遇面色无常，只是墨眸满是寒意：“我记得比你清楚。”

“是么？但你有报仇么？”辞坤转过身，一双如鹰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你连你妈妈的仇都忘了，只记得那个女人！还是一个给傅时墨生孩子的女人！辞遇，你姓辞，不是姓傅，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呵，表舅，按照你的说法，我也是傅家人，毕竟身上还留了一半的血呢。”

辞遇笑的愈发肆意：“你说我忘了？可我才知道，表舅你领养我，只是为了奶奶的遗产呢，而且，你为了将我带走，毁了夏家，这也算是你所谓的报仇？”

“十几年前，你为了一己私欲摧毁夏家，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摧残到了如今的模样，十几年后，你为了自己所谓的报仇，又将阿凝卷进来，一直利用她，来当自己手上的枪，你这样算事复仇？”

“你总是说的那么好听，可坐起来，却是利用一个无辜的女人去做所谓的复仇，你利用你她不过是为了摧毁傅时墨，可傅家只有傅时墨？伤害你的是傅时墨？”

辞遇咬着牙：“这十几年来，你向我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句是真的呢？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是傅家人害死的？”

听到这话，辞坤脸色阴沉可怖，一双眸子如刀一般重重地刺在辞遇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辞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为了一个女人彻底疯魔了？”

“我没有疯，如果我疯了，就不会在这里问你了。”

“呵，傅家人都该死，夏家选择做了傅家的走狗，那就是活该的。”

“十几年前，夏家根本就没有和傅家怎么样，你害了夏海，是因为要带走我！”

“是啊，辞遇，报仇就是这样的，报仇当然不可能那么干净，有牺牲很正常。”

辞遇一步步逼近：“好，既然如此，那你不如把我妈妈怎么死的真相，还有你老婆怎么死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我。”

辞坤凝了他半晌，将烟暗灭：“你是来这里怀疑我，逼问我的？”

“不，我只是想你和我坦诚相告，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真正地告诉过我真想。”

辞遇望着他：“妈妈和你并不是什么很亲近的亲戚，在妈妈疯了的日子里，你也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这一点我说错了么？”

“这些年来，你也从来没有说清楚过妈妈和傅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甚至觉得，你根本不清楚，你当初那样说，只是看我小，想要洗脑我。”

辞遇又继续说道：“还有你老婆的事，这些年来，你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完整的事实，你永远都是哪一句，是傅家逼死了你老婆，可事实到底是如何，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你清楚，我……”

不等辞遇说完，辞坤忽然上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辞遇，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对我说话？让你这样怀疑我？”

说着，辞坤眯了眯眼睛：“你现在话里话外倒是一种自己被我骗了的意思，是么？如果是那样，我何必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那么多书？还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你？辞遇，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我对你到底怎么样？”

辞遇咬着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