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晋南地区长年没有战事所以便武备松弛,负责管理军队的文官武将便趴在军队的身上吸血,以至于地方上的军队都成了一群叫花子兵。
同样是贪污腐败,九边的军队比内地军队更要严重,但九边的文官武将最多就是在军队的粮饷上面做文章,对于武器装备还是不会搞的太过分。
毕竟九边军队经常在打仗,在武器装备的经费上面做文章那就是找死。
所以九边的官兵别看一个个一年到头领不到一钱饷银吃不到一顿饱饭,但是他们身上穿的盔甲手里的拿着的家伙,那质量都是能够得到一定保证的。
像这周应干部作为营兵部队,官兵穿的盔甲居然还有棉甲,而且占比还如此之大,这也可见平阳府的文官武将在军费上贪了多少。
也就是晋南地区长年不打仗给了这群蠹虫贪污的空间,可等到陕西的贼寇一来,这群家伙就傻了眼,手下的军队那就跟瓷器一样一碰就碎连战连败。
...
“掌盘子!官军的马队快要从桥上过完了,咱们要不要开打?!”
杨英看着下面不断过河的官军马队在一旁摩拳擦掌的问道。
王铁思虑了片刻之后对杨英说道:“不急!等周应干的家丁过到一半咱们再动手!”
“是!”
...
与此同时在河边,官军马队基本上已经过完河了,就差周应干的家丁和后面辎重部队没有过河。
此时在河对岸官军的马队和步兵正在休息等待周应干过河,有的官兵甚至已经拿着水壶到河边去取水,有的则是在地上坐着休息三五成群的聊着天吹着牛逼,丝毫没有发现危险的即将到来。
从这也可以看出周应干部军纪废弛,在通过河流的这种关键时刻,过河的部队居然没有进入警戒状态,相反还搁那里解散自由活动。
而作为主将的周应干居然没有任何的表示,这位看似谨慎的将领其实也很粗心大意,这么重要的细节都给忘记了。
此时已经是五点多,太阳已经在落山阶段,天色在逐渐的暗下来,周应干身边的家丁把总对他说道:“将爷!要不咱们就在这村里歇一宿吧!这马上也要天黑了,弟兄们赶了一天路也累了!”
周应干抬头看了看附近的这个地形后对家丁把总说道:“不行!西坪村这个地方地势太险了,两侧是山谷前面是河流,万一晚上有贼寇偷袭那就完了!”
“还是赶紧赶路吧,争取今天天黑之前抵达大尖山,这地方待不得!”
家丁把总听后看了看附近的地形认为周应干说的有道理,于是便对身边的家丁说道:“去通知马军千总和步军千总,让他们赶紧集合部队准备出发!”
“是!”
在周应干下令之后在龙渠河东岸的官兵开始集结,就在这个时候周应干带着家丁终于过河了,当周应干走到便桥中间的时候,意外情况突然发生。
“砰!——
一声信炮声冲龙渠河东岸山头上响起,一时之间将附近林子里的鸟给全部都惊飞!
“怎么回事!那里放铳!”
周应干听到这声铳响后开始四处张望到底是哪里在打铳,西坪村这片区域在几座山头中间,铳响之后有很大的回音,所以周应干也难以判断到底是哪里打的铳。
不过有耳目灵敏的家丁给周应干指着前方的山头说道:“将爷,刚才那声铳响好像是对面山头上打出来的!”
周应干听后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认为自己可能中了埋伏,于是大喊道:“快!把都赶紧撤!往回撤!”
此时在河对岸的官兵也是一脸茫然,有的机灵的士兵已经开始在往桥头上冲,当听到周应干撤退的命令之后,便是一拥而上都往桥头挤。
呜!——呜!——呜!——
咚咚咚!——
...
就在此时,对面山头上突然响起锣鼓号声。到这个时候官兵们再蠢也都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于是便拼命的往桥上面挤。
“杀啊!”
“冲啊!”
“杀!杀狗官兵!”
...
锣鼓声响起后没多久在山头上的右营以及铁营亲军司,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往山下河边冲杀过去,在河边的官兵见状一个个吓的魂的飞了。
“他娘的别挤!让老子先走!”
“滚!老子先上来的!你给老子到后面排队去!”
“草拟吗的!你再说一遍?!老子打死你!”
“看拳!”
...
此时河边的官兵因为着急过河便开始起争执扭打起来,这座桥本来就窄,桥头处又有人打架,这搞的本来就堵车的便桥瞬间就完全堵住无人通行,一时之间桥头处挤满了人,而且不断有官兵被挤到河里去。
此时山头上的铁营部队也即将冲到山下,铁营的旗手扛着的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鐡”字,在河对岸的周应干此时也看清楚了埋伏他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操!是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