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鄜州卫指挥使司监狱。
鄜州卫有五千多户军户,为了管理这些军户卫所必须得设置 一座专门的监狱,否则的话如果把卫所里犯事的军户都塞在地方官府监狱里肯定是塞不下的。
再加上卫所里执行的是军法,地方官府监狱执行的是民法,如果两个系统共用一个监狱的话会造成司法系统的紊乱。
其实这卫所监狱里关的军户和地方官府监狱里关的民户其实在犯罪上都大同小异,其中多数都是因为抗税进去的。
卫所里的军户和民户一样都是要交税的,在卫所里交的税叫做“子粒粮”,虽然叫法不同但都是税,不交的话一样要蹲班房的。
此时的卫所监狱内也关了不少去年年底抗税不缴的军户,和关在地方监狱里的民户一样,如果家属不把税款补齐的话便不放人。
如果家属长时间不补税款那就把欠税的人给发配到极远边地充军去,民户也是一样,长时间关在监狱里家属不补税也是充军。
徐安一家现在都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牢房里面,与其他军户关的号子不同,作为谋逆犯徐安的号子是用砖墙砌起来的,门也是用的铁门仅一个小窗口供人送饭,徐安本人还被带上了重镣。
徐安此时在牢房内已经是绝望了,他看向自己的老婆孩子满脸的都是自责,徐安拿着拳头捶打着地上,一边捶着地一边哭着对妻儿说道:“老婆,祖光,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啊!是我害了你们啊!”
“呜呜呜!~”
这徐安的老婆孩子要说对徐安没有一点怨恨也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又能如何呢?!怪徐安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几天之后一家人就要上菜市口了。
此时的徐安老婆听到徐安这自责的话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既没有怪徐安也没有安慰徐安如他不要哭了,这娘俩也是枯坐在一旁看着墙壁一句话也不说,表情极为的抑郁。
徐安见这娘俩不理他也知道是在生他的气,于是徐安哭的更大声了,本来在捶地的拳头居然往墙上锤去了,砸了没几拳头徐安的手都被锤伤开始流血,伤口流下的血顺着墙壁流的满地都是。
这娘俩看到这一幕也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徐祖光上前制止在自残的父亲说道:“爹,您就别这样了,省点力气吧,咱家就要完了,何必再去和自己过不去呢?!”
“我听先生说过一句话,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家是这个命又有什么办法呢?!”
“爹!我不怪你!下辈子我还当您的儿子!”
徐安听后感动的一把抱住徐祖光哭道:“好儿子!真是好儿子啊!爹听到你这话就是现在去死也知足了!”
一旁的徐安老婆也对徐安说道:“当家的,我是个小门小户出身,能嫁入你们徐家也算是攀了高枝,你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我也跟着你享了十几年的福,如今事情到这份上了,我有没什么好怨的。”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跟着你死无怨无悔!”
说到这里徐安的老婆话锋一转眼神慈爱的看向徐祖光说道:“当家的,咱们夫妻两死就死了,可祖光今年才十四岁,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当家的,你得拿个主意啊!不能就这么看着祖光跟着咱们一块死啊!”
徐安人听到老婆这话瞬间就明白过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再怎么样也要把儿子保住才行。
于是徐安放着开儿子一个人在角落里面苦思冥想该如何保住儿子。徐安的情商虽然低但是智商还是很高的,在角落里想了一会之后倒是有了一个主意把儿子给保住。
就在此时牢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徐安!开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