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就像饿狼扑食一样正要上前动手。突然,从茅草屋里冲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大声高喊道:“且慢!你们不是想要我家的宝贝东西吗?它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你们敢对我家夫君非礼伤害,我就把这个宝贝东西给废了,谁也都别想得到它?”
镲管家急忙让家丁先别动,他自己走出人群,对荷水莲说:“你是何人,为何你的手上会有此宝物?这不是在骗人的吧?”
荷水莲冷笑一声,只将手上的一个包裹撕开一条缝隙说:“睁开狗眼仔细看看吧,这是什么?你们劳师动众不就是奔着我家这个东西来的吗?”
三角眼虽小,眼光却很犀利毒辣,只见包裹里有闪耀着寒光的东西显露了出来,虽然只一点点,但仔细一看确实是一片蛇鳞。
不过三角眼镲官家人很狡猾,就故意对荷水莲说:“你别吓唬人,这包裹里到底装着什么又有谁知道?你今天若想让王姓这小子脱身,只有交出蛇衣这件宝物,我们才有可能会饶过你们,否则,可就别怪我没有提醒到位。”
荷水莲再次冷笑一声道:“你别当眼下百姓都是好欺负的,实话告诉你吧,你若定要强抢硬取,那么,就可别怪我们以死相拼,谁也就都别想得到便宜。假若你们有情有义温言好语与我们协商并拿出银子来赎,或许我们夫妻还可以放手。否则,两败俱伤谁也别做梦能够得到它,信不信,你都可以上来试一试?我包裹里满是蜡油,只要我把手里火把轻轻一抵,宝贝就会燃烧起来,毁灭它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镲管家并不死心,只好对荷水莲堆笑起来说:“你先别激动,为了能够证明你所说之言不假,你可得让我先看个明白,我才能相信你的话是否真实的,那么,我们再谈谈具体条件如何?”
荷水莲假装与夫君商量说:“夫君,今日之事,可休怪奴妾自作主张了,若不将此物献出,咱们夫妻今日恐难逃劫难?这样吧,为不被石府管家怀疑,奴妾只好出具此宝物真容的了,望夫君莫怪!”荷水莲这些话明着是说给自己丈夫听的,其实是说给镲管家和石府的这些恶奴家丁们听的。
“且慢,夫人,这些石王爷的家丁,平时作恶多端,我并不信任他们,你展示出来,他们抢去了可怎么办?这样吧,你将包裹给我,我让他们答应放你走,我才会将宝物送给他们。”
“不,夫君,你大错特错了,即使他们放了我,你也难免一死,夫君一死,奴妾还能有活路吗?不如奴妾在此与这些恶奴纠缠,夫君赶紧走,就算奴妾死于今夜,夫君以后再替奴妾报仇不迟。倘若夫君不听奴妾之言,固执己见,两人同时伤命,实乃是不明智之举,夫君可得要三思啊?”
荷水莲用牙齿咬开包裹一个缺口,从缺口里又撕扯下来一片蛇鳞,将蛇鳞用力抛出去说:“石府管家可得看真切了,这包裹里究竟是不是蛇衣宝贝你自己来研判,今日想要得到这件宝衣,得需先满足我一个条件?”
镲管家早令人捡起鳞片来仔细观察,使劲用牙齿在鳞片上咬了咬,确认是蟒蛇鳞片不假,才媚开眼笑着说:“说吧,只要你肯将这件宝物献给石王爷,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荷水莲正色道:“你的话并不能令人信服,我也不会有太多的条件要求你答应,但如果你们连我一个条件也不答应,你们谁也别想指望得到它,我仍可将它毁灭也不会拱手相让。”
镲管家有点不耐烦,挥手打断她的话道:“行啦行啦,你快说说是什么条件吧,别磨磨蹭蹭下去了,我可没耐心再等待下去。”
“好,你们让开道,让我夫君一人走,假如你们连这点要求也做不到,你们就上来抢吧?看是我手上火把毁它快,还是你们的脚步快?”
“就这个条件,你确认没有别的了?”镲管家恶毒地盯着荷水莲连连发问。
“当然没有别的条件了,你让我夫君出走一个时辰后,我才能将这件宝物递交出来。”荷水莲坚定地说。
“好,我可以放姓王的小子走,别说一个时辰,就是再加两个时辰也是没问题的,不过,你也可得说话算话,别倒时毁约?”
“放心吧,我这火把上蜡油最多只燃烧一个时辰,只要它烧灭了,就是你们上来拿取宝物之时。”荷水莲悲观地说。
荷水莲说得可是实话,这个石府管家早就已经预料到这蜡油火把只能燃烧这么长的时间。
这边王猛还在劝说荷水莲马上走,荷水莲急了,态度坚决地说:“夫君若再不走,一旦蜡油耗尽,奴妾的所有心机都算白白浪费了,你不走,谁来替我和我家的表哥报仇?”
王猛无计可施,只好快步离开此地,眼看着茅舍越来越在视线中模糊起来,他的泪水也突眶而出了。
荷水莲就像一具雕像一样挺立在自己的茅舍跟前,自己心爱的夫君已经出走多时了,但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这样屹立着,她在心里默默地期盼着王猛走得远点远点再远一点。最后,荷水莲在蜡油火炬快燃烧尽的当儿一头冲进茅舍,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整座茅屋。
王猛并没有走出去多远。他走出自己茅屋不久来到笈篁山山脚处,就隐藏在一处茅草丛的后边,眼看着爱妻奔进茅屋点燃手中的火把,顿时整个茅屋就被一团火球包围了起来。
“爱妻啊!”王猛大叫一声,早已昏迷了过去。